賀宅,男人蜷縮在潮濕冰冷的地牢,從蘭亭出來後,傅亦寒就跑到了這裡。
這裡見不到陽光,和他的心一樣,死氣沉沉,毫無生機。
他又換了個姿勢,他的臉緊緊貼著黏膩潮濕的地麵,他的血和肮臟的地麵結合散發著刺鼻腥味,一向喜潔的他竟毫不在乎,他就趴在那,一動不動,像一具僵硬的屍體。
流吧,流吧,血流乾了就解脫了!
桃桃說讓他自己去找個地方自殺,這裡很合適!
傅燁得到消息幾乎是立馬就安排航線立馬趕來,傅燁幾次將他扶起來都被他掙脫。
“滾,你們都滾!”
傅亦寒嘶聲大喊。
他又重重地將自己倒在地上,骨頭與地麵的撞擊聲在傅燁的心間重重一敲。
“哥,你在這自殘,她就會原諒嗎?”
傅燁再也忍不住吼道。
沒有回應,那個高大男人就趴在那一動不動。
傅燁蹲下身,他伸手再次要拉起傅亦寒:“傅亦寒,她不會回頭的。”
傅亦寒扯了扯嘴角,什麼都沒說,隻是在笑,那笑苦澀無比。
他再次推開了傅燁,幾次的拉扯將他的傷口裂開的更深,但他似乎毫無察覺。
不,他是能感受到痛的,隻是他在享受這樣的痛,因為這身體的疼痛能讓他的心裡的痛能被壓過去一點。
痛吧,最好是痛死就好了。
他輕輕闔上眼,但他又迅速驚恐睜眼,那些畫麵一閉眼就來了。
他害怕,他不敢閉眼。
傅燁看著那昏黃燭火下傅亦寒的傷口深可見骨,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傅燁起身,不忍再看傅亦寒,冷冷說道:
“傅亦寒你就在這趴著自殘就好了,我現在就把明伊桃抓來和你作伴。”
傅燁還未說完,傅亦寒幾乎是立馬從地上爬起來,一拳就將傅燁打到退後了幾步。
傅亦寒上前狠狠揪著傅燁領子,猩紅著眸子,咬牙狠聲道:
“傅燁,你要是敢動她一下,我把你骨頭都拆了。”
傅燁抿了抿唇,隨後嘲諷道:“你不是就想讓她看到你這麼痛苦,讓她原諒你嗎?”
傅亦寒鬆了手上的力氣。
得以掙脫了的傅燁正了正領帶,繼續道:
“哥,你就看看這個女人來會不會對你有一點心軟吧,不會的,她不會心軟的。”
傅亦寒薄唇泛笑,跌跌撞撞向後退,他這樣折磨自己是為了讓她心軟嗎?
或許有吧,他真的是在求死嗎?
不,他還是希望她能原諒他。
他失神跌坐在地。
傅燁站著,看著已經徹底頹廢的傅亦寒,
“哥我已經讓劉偉去請明伊桃了,這次她要是還不原諒你,你會死心嗎?”
傅亦寒那張失血慘白的俊臉上,一陣慌亂。
“傅燁!”他怒吼道。
傅亦寒連忙翻找身上的手機,隨後立馬起身。
傅燁看著傅亦寒那張英俊完美的臉上,閃過的是什麼?是驚慌!
傅燁瞬間意識到傅亦寒的不對勁,傅亦寒已經向外著急跑去。
蘭亭。
明伊桃紅唇泛著譏諷的笑,冷漠對著前來求她的劉偉道:
“劉偉,他痛不痛苦與我何乾?”
劉偉臉色極為難看,他將傅亦寒父母因他被綁架而導致飛機失事,甚至把傅亦寒那些年有多麼痛苦都告訴她,眼前的女人隻是冷冷回了這麼一句。
劉偉想他還能說什麼?
女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他的痛苦與我無關,而我的痛苦卻是他直接導致的,他可憐與我有什麼乾係?我不會去看他的。”
說著明伊桃從沙發上起身,要往房間走去。
劉偉轉身,眸底劃過一絲陰森的光。
示意他身後的兩人上去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