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霄的指尖剛觸及聲波殺陣的青銅陣眼,蘇無音的白玉琴便炸開淒豔的碎光。三百根冰弦在崩斷的刹那凝成音波利刃,將籠罩飛島核心區的聲波屏障撕出蛛網狀裂痕。她的機械脊骨早已碳化成灰,卻用最後半截頸椎勾住琴箱暗格,星塵溶液順著裂痕滲入琴身龍池。
"這是......最後的變奏......"蘇無音殘破的聲帶震顫出混著金屬摩擦的曲調。當第七根冰弦刺入陣眼時,白玉琴突然泛起血色漣漪——那是三日前在珊瑚墓場,她用星塵血修補琴身時埋下的自毀符咒。
海底傳來青銅編鐘的轟鳴。琴身裂紋中迸發的強光吞沒了整座殺陣,墨九霄的九竅圖騰突然灼燒如烙鐵。在刺目的光暈裡,他看見蘇無音的機械指節正以《天工遺音》的節奏解體,每塊崩落的骨片都精準嵌入聲波節點的死穴。當最後一枚指骨刺入坤位陣樞時,白玉琴的殘骸突然懸浮成星軌渾天儀,琴箱內封存的初代偃師手劄化作星塵粒子,在虛空拚湊出令人窒息的真相。
"錚!"
渾天儀核心突然炸開音波漩渦。蘇無音殘留的半張麵孔在漩渦中浮現,她的左眼淌出星塵溶液凝成的血淚:"快毀掉共鳴腔......"話音未落,白玉琴的龍池位置突然裂開,初代偃師的意識投影從琴身殘骸中升起——那人的機械右手小指缺失處,正與蘇無音拆解的骨節紋路完全契合。
"失敗品終究是失敗品。"初代投影抬手輕點,聲波殺陣突然逆轉。墨九霄的流火竅應激凝成音波屏障,卻在觸及投影的刹那碳化剝落。他看見更駭人的畫麵:蘇無音十五歲時的全息影像被釘在調試台上,初代偃師的機械手正沿著她的脊椎澆鑄星塵溶液——那些蜿蜒的傷痕紋路,竟與飛島底層的血肉軌道完全同源。
墨九霄的瞳孔中倒映著調試台上掙紮的少女幻影,流火竅的液態金屬在聲波震蕩中沸騰如熔岩。初代投影的機械手指向虛空,白玉琴殘骸突然重組為刑具——琴軫化作鐵釘刺入蘇無音幻影的腕骨,嶽山凝成烙鐵灼燒她的脊椎。每道傷口溢出的星塵溶液,都在聲波殺陣中凝成新的音波利刃。
"看清楚了嗎?這才是《天工遺音》的真諦。"初代投影的聲線混著琴弦崩斷的餘韻。墨九霄的九竅圖騰突然暴長倒刺,穿透防護甲紮入飛島底層的血肉軌道。在劇痛湧入的記憶裡,他看見永昌三年的雨夜:十五歲的蘇無音在澆鑄台上嘶吼,初代偃師的機械手正將她的痛楚轉化為聲波密碼,刻入飛島的青銅骨架。
海底傳來龍涎香味的尖嘯。聲波殺陣突然異變,三百道音刃調轉方向刺向墨九霄。流火竅應激凝成鸞鳥屏障,卻在觸及音刃的瞬間被同化成星塵溶液。他踉蹌著撞向磁石立柱,晶化右眼炸開的裂紋裡滲出詭譎的畫麵——皇帝正通過青銅神經索窺視戰場,龍袍下擺的星塵血漬與蘇無音脊椎傷痕的紋路完美契合。
"她連慘叫的頻率都計算錯了三赫茲。"初代投影抬手輕揮,白玉琴殘骸突然熔成星塵鎖鏈。鎖鏈末端的倒刺精準刺入蘇無音幻影的九竅圖騰,將她掙紮的聲波頻率強行矯正。墨九霄的耳膜在共振中滲血,聽見更恐怖的真相:當年蘇無音被選為傳承者,並非因為天賦異稟,而是她的痛覺神經能完美契合初代大腦的虐殺算法。
海底升起九座青銅編鐘。蘇無音幻影的慘叫聲突然具象成音波實體,將墨九霄釘在聲波矩陣中心。流火竅的液態金屬反向侵蝕,在他胸前凝成微型星軌羅盤。當指針觸及"永昌三年"的刻度時,整座飛島突然時空倒流——他被迫重溫蘇無音接受改造的每一秒鐘:機械手剜出她的聽覺神經替換成青銅共振器,星塵溶液沿著脊椎裂縫澆鑄出殺戮頻率,後頸被烙上殘缺的九竅圖騰......
"現在明白為何她是失敗品了嗎?"初代投影的機械眼泛起猩紅,"她竟在改造完成前,偷偷封存了痛覺記憶。"白玉琴殘骸突然炸開,三百塊碎片在空中拚湊出蘇無音碳化的右手——那根當年被她自行斬斷的無名指,此刻正握著半枚音律符咒,符紋深處閃爍著《天工遺音》終章裡唯一純淨的音節。
墨九霄的九竅圖騰突然脫離軀體,在聲波矩陣中凝成血色琴弓。當弓弦觸及蘇無音幻影的脊椎傷痕時,整座殺陣突然碳化成灰。初代投影的機械麵容首次浮現裂痕:"不可能!這具失敗品怎麼可能......"
"她不是失敗品!"墨九霄嘶吼著扯斷星塵鎖鏈。流火竅的液態金屬徹底暴走,凝成三百根刻滿琴弦紋的珊瑚箭。當第一支箭貫穿初代投影的眉心時,飛島底層傳來琉璃破碎的脆響——那些禁錮在血肉軌道中的死囚怨魂突然蘇醒,他們的機械心臟迸發出與蘇無音同頻的聲波共振。
海底的青銅編鐘自主轟鳴。墨九霄在意識潰散前看清終極真相:蘇無音當年故意破壞改造進程,將真正的《天工遺音》終章刻入自己的星塵血液。此刻隨著初代投影的崩解,她的機械殘骸正從聲波矩陣深處浮起——每塊碳化的骨片都閃耀著純淨的星輝,在虛空拚湊出完整的傳承者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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