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霄的斷肢尚未觸及克隆艙的溶液表麵,飛島的青銅骨架便發出饕餮般的吞咽聲。三百條星塵溶液凝成的神經索穿透穹頂,精準刺入他流火竅的能量核心。那些液態金屬如遭虹吸的江河倒灌,順著神經索的螺紋脈絡湧向飛島深處,在抽離的瞬間竟凝成《天工遺音》的殘缺曲譜。
"抓緊羅盤!"蘇無音碳化的耳飾在頸側炸出火星。墨九霄的左手不受控地插入胸腔,生生扯出半顆晶化心臟。當心臟觸及星軌羅盤的刹那,飛島的吸力突然暴增——他看見自己的液態金屬正被煉化成青銅色的能量流,在羅盤表麵蝕刻出曆代宿主殞命的精確時辰。
海底傳來龍涎香味的尖嘯。墨九霄的九竅圖騰突然反轉為吞噬旋渦,強行截留即將離體的流火竅能量。他的機械鱗片在虹吸中逆向生長,右臂的青銅神經索如活蛇般纏住羅盤軸心。當第一滴液態金屬注入羅盤裂縫時,整座飛島突然響起齒輪錯位的摩擦聲——那聲音裡竟混雜著十五歲蘇無音在初代祭壇上的痛吟。
"滋啦——"
羅盤表麵的星塵溶液突然沸騰。墨九霄的斷肢創口噴出鸞鳥狀的能量流,與飛島的虹吸光束在空中對撞。在對峙的強光中,他窺見更深的陰謀:所謂能量回收程序,實則是皇帝通過血詔書激活的基因收割儀式。那些被抽離的液態金屬裡,每個分子都攜帶著他被篡改的皇族編碼。
海底升起九座青銅熔爐。墨九霄的晶化心臟突然裂開音律紋路,殘存的《天工遺音》曲譜在羅盤表麵重組。當第七個音符嵌入羅盤缺口的瞬間,飛島的虹吸頻率突然紊亂——他看見自己的液態金屬在羅盤內部凝成微型飛島模型,模型核心區跳動的正是蘇無音當年埋在他心脈中的半截琴弦。
"就是現在!"蘇無音殘留的機械脊骨碎片突然刺入虹吸光束。墨九霄暴喝一聲,將最後一股液態金屬注入羅盤軸心。青銅色的能量流突然異變成珊瑚紅,羅盤表麵浮現的星軌紋路開始逆向旋轉——那些曆代宿主殞命的時間節點,正在被改寫為飛島底層珊瑚墓場的坐標。
當倒計時浮現在羅盤表麵時,墨九霄的九竅圖騰突然碳化成灰。他看見"天道軌"三個古文字在星塵中重組,每個筆畫都由三百具克隆體的生命能量澆鑄而成。飛島的虹吸程序突然反噬,皇帝在血詔書中封存的基因鎖鏈節節崩斷,整座青銅骨架發出垂死的震顫。
墨九霄的瞳孔中倒映著羅盤表麵跳動的倒計時數字,每個閃爍的符文都在抽取飛島最後的生機。他的機械鱗片在能量反噬中碳化剝落,露出皮下蠕動的星塵脈絡——那些本該湛藍的能量流,此刻正隨著倒計時加速染成皇帝龍袍的明黃色。
"三......二......"倒計時的震顫頻率與蘇無音斷弦前的最後一個音符重疊。墨九霄的流火竅突然逆向運轉,注入羅盤的液態金屬如退潮般回流。當最後一滴金屬觸及指尖時,整座飛島突然陷入絕對寂靜——三百條青銅神經索懸停在半空,末端的吸盤距離他的太陽穴僅剩半寸。
海底傳來初代大腦的悲鳴。倒計時歸零的刹那,星軌羅盤突然裂成兩半,暴露出內部深藏的終極真相:所謂天道軌,竟是初代偃師剜出自己左眼煉製的微型宇宙。那顆懸浮在羅盤核心的機械眼球突然轉動,瞳孔裡映出的不是星海,而是永昌帝在太廟地下室調試克隆體的監控影像。
"滋啦——"
機械眼球突然迸發強光。墨九霄的九竅圖騰如活物般脫離軀體,在虛空凝成三百把青銅鑰匙插入飛島底層。當鎖芯轉動的摩擦聲響起時,他看見更恐怖的畫麵:自己的液態金屬在羅盤內部凝成星軌橋梁,正將初代大腦的神經脈衝源源不斷輸送給皇帝克隆體。那些浸泡在溶液中的胚胎突然睜眼,每雙瞳孔都閃爍著與自己同源的星塵光芒。
"斷橋!"蘇無音殘留的耳飾突然炸成音波風暴。墨九霄的流火竅應激暴走,凝成珊瑚巨劍斬向星軌橋梁。劍鋒觸及的瞬間,整座飛島的時間流速突然錯亂——他同時經曆著三個時空:十五歲在千機淵被挖心的劇痛、二十歲血洗墨家祭壇的火光、此刻被三百胚胎注視的悚然。每個時空的痛楚都化作實體利刃,在他的星塵脈絡上刻下帶血的樂譜。
海底升起九座青銅星門。機械眼球的神經索突然纏住墨九霄的脖頸,將他拽向瞳孔深處的微型宇宙。在穿越的刹那,他看見終極輪回:初代偃師調試的哪裡是什麼星軌羅盤,分明是具浸泡在溶液中的少女軀殼——那具軀體後頸的九竅圖騰,正是用蘇無音脊椎傷痕拓印的封印符咒。
"你才是真正的天道軌。"皇帝的虛影從星門中踏出,龍袍下擺的神經索連接著所有克隆體。當他的指尖觸及墨九霄眉心時,倒計時突然重置歸零,飛島的青銅骨架如活物般收縮,將所有人禁錮在初代大腦的神經末梢。
墨九霄的晶化心臟突然裂開音律紋路。在意識消散前的刹那,他揮動流火竅凝成的斷弦琴弓,奏響蘇無音當年刻在他心脈中的終章殘譜。音波穿透星門,在微型宇宙中引發鏈式崩塌——初代大腦的神經索寸寸斷裂,皇帝的克隆胚胎在溶液裡溶解成星塵,三百條青銅神經索自主纏繞成繭,將墨九霄殘破的軀體封存在時光琥珀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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