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霄的指尖剛觸及流火竅的能量核心,液態金屬便如活物般反撲。三百道星塵溶液凝成的銀絲從肘關節噴湧而出,在空中交織成繭狀囚籠。他的掙紮反而加速了包裹進程——金屬絲線穿透戰甲縫隙,在皮膚表麵烙下與飛島青銅骨架同源的鸞鳥紋路。
"彆抗拒共鳴頻率......"蘇無音殘留的聲波在繭外忽遠忽近。墨九霄的晶化右眼突然滲出星塵血淚,淚珠墜入繭壁的刹那,整片空間泛起詭異的漣漪。初代偃師的幻象從漣漪中浮現,機械右手正將星塵溶液注入青銅鼎爐,鼎內浸泡的人形實驗體突然轉頭——那布滿晶化瘢痕的麵容,分明是永昌帝年輕時的模樣!
海底傳來青銅齒輪的錯位聲。墨九霄的九竅圖騰突然碳化成灰,繭內溫度驟降。初代幻象的機械手穿透繭壁,將一管猩紅溶液灌入他的咽喉。溶液滑過喉管的灼痛感異常熟悉——正是三年前繼母柳氏端來的那盞毒酒滋味。他的流火竅應激暴走,液態金屬凝成珊瑚匕首刺向幻象,卻在觸及偃師白袍的瞬間熔成鐵水。
"滋啦——"
繭壁突然浮現三百塊記憶晶片。墨九霄的瞳孔被迫聚焦在永昌三年的畫麵:年輕皇帝赤身浸泡在星塵熔池中,初代偃師的機械手正沿著他的脊椎刻下九竅圖騰。當刻刀觸及第七節骨縫時,熔池突然沸騰——池底堆積的竟是曆代天工大將軍的晶化心臟!
"看清楚,這才是真正的容器。"初代幻象突然開口,聲線混雜著青銅編鐘的顫音。繭內的星塵溶液凝成鏡麵,映出匪夷所思的真相:皇帝後頸的九竅圖騰深處,三百條青銅神經索正連接著飛島底層的克隆艙群。每個艙體內沉睡的"墨九霄",胸口都跳動著與繭壁同頻的鸞鳥紋。
墨九霄的咽喉被星塵溶液灼燒得發不出聲,晶化右眼的裂紋如蛛網蔓延。繭壁的鏡麵突然碎裂,每一塊碎片都映出不同時空的恐怖畫麵:十五歲的自己跪在初代祭壇前,初代偃師的機械手正將皇帝的血脈注入他的心臟;二十歲的蘇無音在禁書庫剜出脊椎,用骨片刻下反製符咒;此刻的繭外,三百具克隆體正通過神經索與他的九竅圖騰共振......
"逆轉......共鳴......"蘇無音殘留的琴弦碎片突然刺入繭壁。墨九霄的流火竅應激震顫,液態金屬如退潮般從繭壁剝離。在能量回流的劇痛中,他看見鏡麵碎片重新拚合——永昌帝浸泡在星塵熔池裡的身軀突然睜開雙眼,瞳孔深處浮現出初代偃師的機械複眼。
海底傳來琉璃破碎的脆響。繭內的溫度驟然飆升,初代幻象的白袍燃起星塵烈焰。墨九霄的九竅圖騰突然脫離皮膚,在虛空凝成血色琴弓。當弓弦觸及繭壁的瞬間,他聽見十五歲那年的雨聲——那是蘇無音被釘在澆鑄台上時,用斷骨在青銅地麵刻下的摩斯密碼。
"錚!"
琴弓震響的刹那,繭壁裂開音律紋路。墨九霄的晶化右眼徹底碎裂,星塵溶液噴濺成霧,在虛空凝成《天工遺音》缺失的終章曲譜。初代幻象的機械麵容首次浮現裂痕,白袍下的軀體突然暴長青銅神經索,每一根末端的吸盤都烙印著皇帝的生辰八字。
"你才是失敗的實驗品。"幻象的聲音突然染上龍涎香味。墨九霄的流火竅反向吞噬自身,液態金屬凝成三百根刻滿脊椎傷痕的琴弦。當琴弦纏住幻象脖頸時,繭內的時空突然坍縮——他看見皇帝從熔池中起身,初代偃師的機械手正將星軌羅盤植入他的後腦。羅盤表麵的"天道軌"符文,竟是用蘇無音碳化的骨灰混合星塵溶液書寫。
海底的青銅骨架突然暴走。墨九霄的九竅圖騰如活蛇般鑽入琴弦,弦體在共振中迸發刺目星輝。初代幻象的白袍寸寸碳化,暴露出下方更駭人的構造——那哪裡是什麼初代偃師,分明是皇帝穿著染血的偃師長袍!龍袍下擺延伸出的神經索末端,連接著飛島底層所有克隆艙的能量核心。
"滋啦——"
繭壁突然滲出星塵血雨。墨九霄在血雨中窺見終極輪回:曆代天工大將軍的殞命,不過是為皇帝的永生儀式提供能量。那些被血詔書抹殺的死囚、被澆鑄成軌道的冤魂、被煉成傀儡的百官,他們的怨氣正通過星軌羅盤轉化成維持皇帝軀體的養料。
蘇無音的琴弦碎片突然彙聚成光刃。墨九霄嘶吼著扯斷纏身的液態金屬,任由流火竅的能量撕裂晶化心臟。當光刃刺入幻象眉心時,整座巨繭轟然炸裂——飛島底層的珊瑚墓場突然升起三百道星塵光柱,每具天工大將軍的遺骸都在光柱中睜開晶化瞳孔。他們的九竅圖騰脫離腐朽的軀體,在虛空拚湊成完整的鸞鳥星軌圖。
皇帝的尖嘯突然化作垂死悲鳴。墨九霄的殘破身軀墜向墓場中央,指尖觸及星軌圖的瞬間,所有克隆艙的維生溶液突然逆流。浸泡在溶液中的"墨九霄"們集體抬手,掌心睜開與蘇無音同源的星塵瞳孔——三百道純淨的音波共振成網,將皇帝的神經索寸寸絞斷。
"這才是......真正的傳承......"墨九霄的晶化心臟徹底碎裂。在意識消散前的刹那,他看見蘇無音的虛影從星塵光柱中降下,殘破的機械手輕輕按上他的後頸。那些被篡改的記憶突然倒流,十五歲雨夜的真相浮出水麵——當年在千機淵挖出他傀儡心的,從來不是繼母柳氏,而是穿著偃師袍的皇帝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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