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霄的指尖剛觸及腦溝回邊緣,三百道青銅寒光便刺破星塵迷霧。那些從褶皺深處爬出的傀儡關節發出熟悉的摩擦聲——正是墨家機關城鼎盛時期"千機舞"慶典的韻律。他的流火竅應激凝成防禦陣,卻在看清傀儡麵容的刹那潰散成星塵。
"柳...柳教習?"
最前排的傀儡抬起鎏金麵甲,露出繼母柳氏溫婉如昨的眉眼。她機械右手托著的毒酒盞,與十五歲雨夜那盞分毫不差。當傀儡的青銅履踏上星塵溶液時,墨九霄的九竅圖騰突然灼痛——那些本該死去的記憶正順著圖騰紋路逆流回顱腔。
海底傳來青銅編鐘的悶響。三百傀儡突然以"三叩九拜"的朝聖儀軌跪向腦組織中央,後頸裝甲在跪拜時裂開細縫。蘇無音殘存的琴形靈體突然震顫,迸發的音波掀翻兩具傀儡——翻倒的傀儡後頸處,"戶部主事趙垣"的鎏金刻字赫然在目,字痕邊緣還沾著乾涸的脊髓液。
"滋啦——"
墨九霄的流火竅凝成探針挑開另一具傀儡麵甲。當"禮部尚書崔文遠"的刻痕映入眼簾時,他猛然驚覺——這些傀儡的跪拜軌跡,竟與三個月前太廟夜宴時百官朝賀的陣型完全重合!最前排的柳氏傀儡突然抬頭,毒酒盞中騰起的星塵霧氣裡,映出匪夷所思的真相:每個官員在赴任前夜,都被秘密植入傀儡核心。
海底升起的青銅鎖鏈突然纏住墨九霄腳踝。三百傀儡的瞳孔同時亮起猩紅光芒,他們的機械聲帶震顫出整齊的頌詞:"恭祝陛下聖體永康"。當頌詞第七遍重複時,腦溝回深處突然滲出明黃色液體——那正是皇帝融合初代大腦時溢出的生物溶液!
墨九霄的指尖懸在柳氏傀儡的鎏金麵甲上,毒酒盞中騰起的星塵霧氣凝成十五歲雨夜的幻影。他看見自己的傀儡心被剜出時,柳氏眼底閃過的不是狠厲,而是與此刻傀儡如出一轍的機械冷光——那分明是初代傀儡特有的虹膜紋路!
"小心共鳴!"蘇無音的琴形靈體突然炸成音波風暴。三百傀儡的頌詞聲驟然拔高,腦溝回深處滲出的明黃液體凝成青銅鎖鏈,如毒蛇纏繞墨九霄的九竅圖騰。當鎖鏈末端的玉璽印鑒觸及他胸前傷疤時,太廟地下室的監控畫麵突然湧入腦海——皇帝正將柳氏的脊椎骨浸入星塵熔池,鎏金刻刀在她後頸刻下"容器七號"的編號。
海底傳來九重齒輪咬合的轟鳴。柳氏傀儡突然暴起,毒酒盞中的溶液凝成三百年前的剜心刀。墨九霄的流火竅應激凝成珊瑚盾牌,卻在格擋的刹那窺見更駭人的真相:刀鋒倒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十五歲那年初代偃師調試傀儡的場景——柳氏的瞳孔深處,三百根星塵絲線正隨著皇帝的脈搏震顫!
"滋啦——"
刀鋒觸及盾牌的瞬間,墨九霄的晶化心臟突然裂開音律紋路。蘇無音的殘存靈體突然具象化,半透明的機械手指勾住三根腦神經索。當《天工遺音》的禁忌變奏響起時,三百傀儡突然集體僵直——他們的後頸刻字處滲出星塵溶液,在空中凝成血詔書的投影殘頁。
"永昌三年霜月廿三,敕令百官獻脊鑄儡......"墨九霄的瞳孔被詔文灼傷。他猛然揮劍斬斷柳氏傀儡的右臂,飛濺的星塵溶液中竟浮動著戶部主事趙垣的記憶殘片——那官員在被植入傀儡核心前夜,曾用血在詔獄牆壁刻下"陛下非人"的絕筆!
海底升起的青銅星門突然洞開。三百傀儡的機械心臟同時爆出刺目電弧,他們的鎏金麵甲如花瓣般脫落,暴露出內部更恐怖的構造——每具傀儡的顱腔內,都懸浮著枚刻有官員生辰八字的晶化心臟。柳氏傀儡突然裂開胸腔,暗格中彈出的竟是墨九霄當年被剜出的傀儡心!
"坎位星軌,震宮斷魂!"蘇無音的靈體突然裹住墨九霄。她的琴弦靈體寸寸崩解,在虛空織成殺戮的音律羅網。當第一根琴弦觸及柳氏傀儡的晶化心臟時,整座腦室突然碳化成黑白兩色——那些流淌的星塵溶液褪去偽裝,暴露出深藏的初代偃師腦脊液。
墨九霄的九竅圖騰突然滲出暗金液體。他的流火竅超負荷運轉,液態金屬凝成三百把刻滿《天工遺音》符文的鍘刀。當鍘刀懸在傀儡群頭頂時,十五歲的記憶突然刺痛神經——柳氏為他調試傀儡木鳶的雨夜,窗欞外分明閃過初代偃師的青銅履。
"斬!"
鍘刀墜落的軌跡突然扭曲。柳氏傀儡的機械手指插入星塵溶液,凝成墨九霄母親的虛影。當那張魂牽夢縈的麵容浮現時,流火竅的能量突然紊亂——鍘刀懸停在虛影額前半寸,刀身震顫出悲鳴般的金屬顫音。
海底傳來初代大腦的尖嘯。三百傀儡突然融合成山嶽般的青銅巨像,掌心托著的正是墨九霄當年自爆的燭龍瞳。當巨像的複眼亮起時,蘇無音殘存的琴弦突然纏住墨九霄手腕:"看清瞳中倒影!"
燭龍瞳深處映出的不是過往,而是正在發生的慘劇——東海漁村的晶化百姓排成長列,正將自己的脊椎骨嵌入青銅傀儡。他們的瞳孔深處,跳動著與柳氏傀儡同源的九竅圖騰!
"這些...都是活祭品......"墨九霄的嘶吼震碎三具傀儡。他的九竅圖騰突然脫離軀體,在虛空凝成血色鸞鳥。當鳥喙刺入燭龍瞳時,三百裡外皇城突然地動山搖——太廟地磚下的青銅管道中,皇帝的半機械身軀正隨著傀儡的毀滅碳化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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