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仁和張誌軍兩個人,在市區喝了個酩酊大醉,借著酒意又在卡拉ok裡,吼到了大半夜。
唱到一半的時候,秦淮仁再也撐不下去了,斷片在了卡拉ok廳裡。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一隻手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吃力地坐了起來,四下掃了掃,職工宿舍裡除了他,就是那個鼾聲如雷的張誌軍。
他隻記得昨天喝了不少,以至於怎麼回來的都不記得了。
“淮仁哥,你醒啦,哎呦喂,你和誌軍哥昨天不打招呼就到市區喝酒唱歌了。要不是人家打電話到廠子裡,你們倆就真的睡在大街上了,快跟我去找何飛吧,要不然你可就慘了。”
半拉子說完,就去打了一盆清水,洗了一把毛巾遞給秦淮仁,等他擦完了臉,就跟著半拉子出去了。
秦淮仁在心裡琢磨,怎麼跟何飛交代,自己已經在廠子裡乾了一個多星期了,還沒有找機會拜一拜這個飼料廠的小鬼。
雖說,何飛就是仗著自己那個做廠長的舅舅狐假虎威,可縣官就是不如現管。
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月收入大幾百又管吃住的工作,哪能因為這麼個小事就失去呢!
至於,王榮發雖然是飼料廠的老板,但卻是個隻知道享樂不操心廠子的混子。
要真的是打算在這家飼料廠乾下去,那就不得不維護好這個貪財的小人。
等他跟在半拉子的身後,進到了辦公室裡,就看見何飛靠著轉椅,雙腳翹在辦公桌上,悠然地抽著煙。
越是親近領導的人,就越在領導不在的時候,裝領導。
何飛算是把職場小人這個角色給演活了。
“飛哥,嘿嘿,秦淮仁來了,按照您的吩咐,他一醒,我就給叫過來了。”
何飛冷哼一聲,把抽得隻剩煙蒂的煙頭,按滅在了煙灰缸裡,依舊是原來那個姿勢,隻是語氣很傲慢。
“半拉子,這沒你的事了,你去忙吧,等張誌軍醒了,再領過來見我。”
很會來事的那個小個子,趕緊咧嘴笑了笑,陪著笑臉出去了。
能看出來,何飛是伺候王榮發的,那個叫半拉子的是伺候何飛的。
“秦淮仁,你才乾幾天啊,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去市裡玩去了,還帶張誌軍去玩。懂不懂事啊?”
秦淮仁早就猜到了何飛會刁難他,心裡正在盤算怎麼回答這個頗有心機的家夥。
高情商的回答,就是先認錯,秦淮仁已經深諳此道理了。
“飛哥,實在對不起,請你理解下,我跟誌軍那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來省城都好幾年了,你看,我們倆這不想著去見識下大城市的風景嘛!”
“哼!”
何飛抽了下鼻子,像秦淮仁這樣的給自己找理由的回答,真是不高明,又繼續開始了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