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酒店裡閒得無聊,簡清伊拿出了筆和紙,開始琢磨冬季的新品。
山城的風,涼爽且輕柔。
輕撫過窗外大樹的枝葉時,發出窸窣的聲響,如同大自然的清心曲般溫柔寧靜。
靈感一上來,簡清伊就有些刹不住車了。
草圖一張接著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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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糖果廠附近的公用電話亭
李媽眉頭微蹙,撥著那個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
鈴聲響了好一會兒才被人接起。
“喂……”電話那頭是個年輕的女聲。
“小草,伊伊在那兒嗎?”李媽忙道。
“沒有,李媽你找伊伊姐有什麼事嗎?”在南城的時候,李媽經常去服裝店裡幫忙,所以李媽剛一說話,孫小草就聽出聲來了。
“我買了嫩玉米,想問她要不要吃玉米餅子,她不在就算了,你忙吧!”李媽聲音依舊慈愛溫柔。
隻不過眉眼間的褶皺越發緊了。
掛了電話,她隨即又撥打了另一個電話號碼。
沒多會,電話就被人接了起來。
“喂……”
“王姐,我是小李。”李媽趕緊自報家門。
聲音恭敬中還帶著小心。
去南城照顧簡清伊前,陸予璟讓她跟著王媽學了好一陣。
燉湯、烹煮,王媽都是手把手的教她。
若要論資排輩,王媽完全當得起她一聲師傅。
“小李啊,你有什麼事嗎?”王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和善。
李媽莫名有些緊張。
給自己鼓了鼓勁,她才笑著道:“我買了點嫩玉米,想問伊伊要不要吃玉米餅……”
“伊伊和璟璟前兩天去山城玩了,估計得下個禮拜才回來。”說到陸予璟,王媽的聲音裡都透著歡喜和慈愛。
丈夫早亡,也沒給她留下個一兒半女。
打小被她看著長大的陸予璟就成了她餘生的心靈寄托。
一聽簡清伊要好幾天才能回來,李媽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同王媽寒暄了幾句,她便掛了電話。
李媽也是個苦命人,和男人結婚沒兩年,男人就被外麵的寡婦勾了魂,死活不跟她過了。
那年頭,結婚就是男家擺場喜酒。
結婚證?
不存在的。
分開,也就是一句話。
夫家,夫家容不下她,娘家,娘家回不去。
一個被攆出家門的女人,生活有多艱辛,可想而知。
這些年,她替人漿洗過衣服,給人當過下人,去碼頭賣過苦力,也從野狗嘴裡搶過食……
世人的白眼,她看了不少。
卻也有了一些識人的本事。
那個許慧,一瞧就是個心術不正的。
這樣的人要進了簡家的門,以後簡家隻怕是不得安寧。
但她也瞧得出,簡忠良沒有那心思。
可老話說了,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簡忠良又是個耳根子軟的。
再加上許慧那狐媚子勁兒……
李媽真是愁得慌。
伊伊要是在的話,肯定收拾得了她。
想到許慧還在家裡,李媽大步往家走。
剛到樓下,就有鄰居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