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又羞又窘,仿佛被人戳破了心思。
攥著陳芳的手,鬆也不是,不鬆也不是。
年輕女人這會兒也有些哭不出來了。
她心裡暗罵簡清伊多事,麵色卻絲毫不顯,依舊是那副柔弱、無助的小可憐模樣。
她不敢跟簡清伊正麵剛,隻能選擇迂回。
“興燁哥,你彆為了我和嫂子吵架了,錢,我會儘快還的。”
年輕女人說著還看向了小媳婦,語氣哀求,“嫂子,我明天賣了血就還你,成嗎?哪怕把我的血抽乾了,我都還你。”
“陳芳,你就撒手吧,人家劉梅都說了賣血都還你。”有人出來勸和。
“是啊,陳芳,人家劉梅說還,肯定會還你的……”
“陳芳,都是一個家屬院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大家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眾人又七嘴八舌的替劉梅說起好話來。
“陳芳……”年輕男人警告似的瞪了眼陳芳,手上也在暗暗使勁,暗示她見好就收。
陳芳不說話,也不鬆手。
“陳芳,她欠你多少錢啊?”簡清伊問。
“一千三百五十二塊。”可能是知道簡清伊在幫她,陳芳沒忍住紅了眼。
聲音裡甚至隱隱還透著委屈。
仿佛見到自家大人的小孩,那一直壓著的委屈突然間就壓不住了。
四周都是抽氣聲。
眾人都以為是百八十塊的事,沒想到是……
一千三百五十二。
百八十塊,攢攢還能還上。
一千三百五十二,這怎麼還?!
“一千三百五十二塊!”簡清伊笑了。
她歪頭去看臉上還掛著淚珠兒的劉梅。
“這麼多錢,你花哪兒去了?”
一千三百五十二,不是一百五十二塊。
劉梅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一時間找不到借口的她隻得求救似的看向年輕男人。
殊不知,年輕男人這會兒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哪還顧得上她。
察覺到男人躲閃的視線,劉梅隻得自己上。
“嫂子,我一定會還你的,你相信我,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會把欠你的錢還了。”
簡清伊等的就是她的這句話。
對上不要臉的人,你就得比她更不要臉。
“陳芳,人家都表態了,你還拉著人家乾嘛呢?趕緊鬆手啊!”簡清伊暗暗朝她遞過去一個眼色。
眾人都看向陳芳。
似乎是想看她會如何做。
就在眾人的緊迫盯人下,陳芳鬆了手。
劉梅不由得暗鬆了一口氣。
正當她以為這次討債又被她躲過去的時候,簡清伊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走吧!”簡清伊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著。
像極了想要乾壞事的小狐狸。
“走哪去?”劉梅一臉懵。
“去你家啊。”簡清伊雙手抱胸。
“不是你說,要砸鍋賣鐵還你嫂子的錢嗎?咋滴?這才幾分鐘的功夫,你就忘啦?”
“還是說,你說的砸鍋賣鐵還債,就那麼一說,當不得真的?”
“我……不是……我……沒有……”因為緊張,劉梅說話都不利索了。
“那就走吧!”簡清伊再次催促。
“我的那些舊東西,也沒人要啊……”劉梅想了許久,想出了這麼個借口。
“沒事,他們不要,我要。”簡清伊彎起唇角,笑得肆意。
劉梅傻眼了。
羅珍珠輕輕扯了扯簡清伊的衣角,“那些破銅爛鐵,你要來乾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