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蘇嘉覓在22樓走廊深處的洗手間,窗子微微敞開,高樓層的風嗖嗖地刮進來。
她捋了一下被吹起來的碎發,“陸北,我在海城踩沙子呢,你說什麼粥?”
陸北彼時正在與冷媛在一家意式西餐廳吃飯慶祝收購的事情。
他躲在無人的洗手間,捂著手機話筒,卻清晰地聽到蘇嘉覓那邊的海風聲。
陸北心想他太草木皆兵了。
蘇嘉覓怎麼可能認識商界閻羅霍硯舟?
想到這,陸北輕咳,“沒什麼,我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紀念日前,我一準兒回來!”
蘇嘉覓清冷無波的目光落在京城夜晚迷人的霓虹之上,“你沒事兒,我掛了。”
掛了電話,她譏誚的笑笑,她有些期待陸北知道她不僅是霍硯舟秘書,而且“背刺”他時的表情了。
“阿嚏!”
蘇嘉覓伸手關上半開的窗,緊了緊領口回了辦公室。
因為閒暇無事,蘇嘉覓將公司的企業文化和規章製度都看了一遍。
晚上十點不到,她就簡單洗漱一下窩在辦公室的沙發椅上睡著了。
後半夜,蘇嘉覓醒了,睡得不舒服。
她拎著抱枕和西服外套去了霍硯舟辦公室外的小會客室躺在了三人沙發上才睡踏實,可人卻陷進了悠長沉淪的夢裡——
蘇嘉覓先是夢到自己小時候被孤兒院的院長收養,小小的她搖著頭拒絕院長,“我有媽媽,她很快就會來找我了,我不跟你回家!”
又夢到院長丈夫在她上高中後,看她時,那貪婪的眼神兒。
蘇嘉覓身上出了一層黏膩的薄汗,她翻了個身。
她又夢到她和陸北結婚又離了婚,民政局的門口,他指著她的鼻子罵,“你跟個死魚一樣,不讓我碰,我娶你當擺設嗎?”
蘇嘉覓含糊不清地罵回去,“你才是死魚呢,你全家都是死魚...”
她翻身後晦氣地眯了眯眼睛,就見霍硯舟一席筆挺的深色西裝,搭配簡約的淡藍色襯衫,領帶挺括,渾身氣質矜貴而散漫地站在那盯著她。
霍硯舟眼中儘是嫌棄的挑弄,“隻有沒情趣的女人才會被說成死魚。”
他撂下眼瞼,“你在公司上班時間睡覺,還說出自己的缺點,合適嗎?”
蘇嘉覓恍然起身,此時天光大亮。
她捂了下臉,“對不起霍總,我睡過了。”
“嗯,和誰?”
霍硯舟蹙眉,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蘇秘書,我這是公司,不是你家。”
話音落,男人兩手抄著西褲口袋,闊步回了辦公室。
蘇嘉覓怔忪片刻,她按了按眉心。
她小聲咒罵,“霍老六眼瞎嘴毒,那不行!不能跟他一般見識,也不能跟錢過不去。”
蘇嘉覓起身去洗漱。
在辦公室畫妝的時候,蘇嘉覓有些頭暈,鼻子也悶悶,臉上潮紅一片,她昨天吹了過堂風,晚上睡覺著涼了。
蘇嘉覓是戴著口罩,端著咖啡進的辦公室。
霍硯舟正在辦公,抬眼看了眼戴著口罩的蘇嘉覓,“覺得沒臉見人?”
“霍總,我就感了個冒,怎麼沒臉見人?”
蘇嘉覓不忿的聲音從口罩裡傳出來,聽著發悶,她將咖啡放在桌麵上。
顯然,作為“當事人”的蘇嘉覓還不知道公司內發生了什麼。
霍硯舟勾唇,“跟我傳緋聞,你不虧。”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甜了。”
緋聞?
她和霍硯舟傳了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