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廳廣場的月光被旋渦扭曲成螺旋狀光帶,那明亮的銀色光芒如靈動的絲帶般盤旋扭動,林宇耳畔炸開金屬刮擦般尖銳刺耳的嘶吼,仿佛有無數把利刃在金屬板上瘋狂劃動。
那些混雜著南宋方言與閩越古語的聲波,如冰冷的針芒般穿透顱骨,帶來一陣刺痛。
二十年前母親臨死前攥著他手腕的觸感突然複蘇——指甲狠狠掐進皮肉,那種鑽心的疼痛化作靈魂深處爆燃的火焰,熾熱而狂暴。
"這次換我追獵你了。"林宇抹掉鼻血,那溫熱的血液帶著一絲腥味從指縫間滑落。
南宋醫師調配麻沸散時碾碎藥杵的脆響在齒間回響,清脆而短促,仿佛就在耳邊。
曉萱伸手要拉他背包帶,她的指尖觸碰到背包帶的粗糙質感,卻隻扯下半片生死簿殘頁。
黃麻紙邊緣燃起的青焰閃爍不定,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焦糊味,照亮她發顫的睫毛,那微弱的光在睫毛上跳躍:"你的瞳孔在滲血!"
漩渦中心坍縮成針尖大小的黑洞時,林宇已經撞進扭曲的空間場,他能感覺到周圍的空間像黏稠的液體般擠壓著自己的身體。
靛青流光在皮膚下遊走出明朝畫師最得意的《百鬼夜行圖》紋路,那流光如靈動的遊蛇般在皮膚上蜿蜒,量子節點在視網膜投影出三組交疊的星圖——閩越祭司觀測到的天狼星軌跡,南宋司天監記錄的熒惑守心,還有民國歌女旗袍上繡著的二十八宿,那些星圖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怪物從空間褶皺裡掙出的刹那,整座旋渦內部響起青銅編鐘的錯音,那聲音沉悶而厚重,仿佛從遠古傳來。
六條覆蓋著南宋藥典文字的手臂破空砸來,帶著一股強大的氣流,林宇旋身踩上某塊漂浮的陣紋殘片,腳下的陣紋殘片觸感粗糙而堅硬,明朝畫師臨摹《千裡江山圖》練就的平衡感讓他躲過第一輪骨刺。
朱砂流光凝成閩越戰戟劈砍在怪物肋部,那流光如熾熱的火焰般劃過,卻隻在那些蠕動著的《傷寒雜病論》書頁上激起漣漪。
"你篡改的每一條人命都在喂養我。"怪物的聲音同時從八個時空斷層傳來,那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虛空,第三條手臂突然暴漲,林宇左肩傳來鎖骨碎裂的脆響,那聲音清脆而恐怖,同時伴隨著一陣劇痛傳遍全身。
他在下墜途中扯開領口,民國歌女藏在旗袍夾層裡的銀質口琴劃出弧線,那銀質口琴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當年私塾先生教的宮商角徵羽穿透聲波亂流,那悠揚的樂聲在混亂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
怪物胸腔的星圖出現0.3秒偏移,林宇蹬著某片正在汽化的陣紋躍起,腳下的陣紋傳來一陣灼熱的溫度,醫師金針渡穴的手法在此刻化作貫注靈魂之力的刺擊。
當戰戟第三次鑿進同個坐標點,覆蓋其上的《千金方》書頁終於炭化成灰,那灰燼如黑色的雪花般飄落,露出底下跳動的量子核心——那是用他輪回九世罪業編織成的克萊因瓶結構。
這裡要知道,在他過往的經曆中,九世輪回裡每一世所犯下的罪業,都如絲線般纏繞交織,最終彙聚成了這神秘的克萊因瓶結構的量子核心,成為這場戰鬥的關鍵所在。
"曉萱!"林宇的吼聲在時空亂流裡被拉長成斷續的電磁波,那吼聲帶著無儘的焦急與堅定。
旋渦內是光影扭曲、能量激蕩的混亂景象,而旋渦外,月光灑在市政廳廣場上,一片寧靜中曉萱卻心急如焚。
旋渦外正在拚合黃麻紙碎片的姑娘猛然抬頭,看見無數道光絲正從林宇心口抽離,那些光絲如銀色的細線般閃爍。
她按著狂跳的太陽穴撲到扭曲的空間膜前,那空間膜觸感冰冷而堅硬,民國歌女殘留的靈覺讓她咬破舌尖,混著血的喊聲居然穿透維度屏障:"你書房第三層抽屜!"
怪物第六條手臂貫穿林宇右腹時,這句話激活了某個埋藏更深的記憶匣——明朝畫師在詔獄受刑時,獄卒靴底沾著的遼東雪泥氣味,那氣味帶著一股寒冷與苦澀;南宋藥櫃最底層那包用閩越葛布裹著的曼陀羅籽,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草藥清香;還有此刻正在他書房抽屜裡靜臥的,母親火化當天從她指骨上褪下的青銅戒指,那戒指帶著一絲溫暖的餘溫。
量子核心表麵突然浮現出細密裂紋,林宇咳著血沫笑起來,那血沫帶著一股鐵鏽般的腥味。
當怪物所有手臂收攏成絞殺牢籠時,他捏碎了那枚在九個輪回裡始終貼身攜帶的戒指,那戒指在手中破碎的觸感清晰而強烈。
青銅碎屑混合著血液凝成閩越祭司的破魔箭,而箭尾黏著的正是曉萱剛才拚好的半片生死簿——上麵還殘留著她掌紋的溫度,那溫度帶著一絲柔軟與溫暖。
旋渦外的曉萱突然被強光刺出眼淚,那強光如利劍般刺痛眼睛。
她徒勞地拍打已經固化成琉璃狀的空間壁,那空間壁觸感光滑而冰冷,高跟鞋跟早在掙紮中折斷。
當林宇的剪影在光怪陸離的色塊中逐漸淡去時,姑娘突然發現自己在用南宋官話反複念著某個藥方——那是上周幫林宇整理古籍時,他隨口教她的安神湯劑口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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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坍縮的轟鳴聲中,那聲音如雷霆般震耳欲聾,曉萱沒發現自己右手正發出和生死簿殘頁同頻的微光。
而旋渦深處,林宇在徹底失去意識前,隱約聽見九世輪回裡所有重要之人同時哼起了那首變調的搖籃曲,那歌聲如輕柔的微風般撫慰著他的心靈。
曉萱的手指在琉璃狀空間壁上摳出血痕,那血痕帶著一絲刺痛。
旋渦內部扭曲的光影中,林宇正被六條裹著古籍殘頁的手臂刺穿,鮮血在真空環境中凝成懸浮的紅色珠串,那鮮血如鮮豔的紅寶石般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