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國,上午八點整。
飛機轟鳴著降落在首都機場。
晨光穿透雲層,灑在停機坪的銀翼上,帶著清冷的金色。
沈初棠戴著墨鏡,從頭等艙通道緩緩走出。
剛走出下機口,一名身穿黑西裝的男人快步迎上來,語氣恭敬:“沈小姐,您好。我是賀先生的私人助理陳三。這次您來參加拍賣的行程,我全程安排協調。”
沈初棠點了點頭:“好,辛苦了。”
黑色賓利停在門口,車窗是深色反光膜,窗內一片冷靜隱晦。
陳三拉開後座門,沈初棠坐了進去,隨手翻開一本雜誌。
路上,車子平穩地駛入城市主乾道。
街景快速後退,陳三猶豫幾秒,還是忍不住開口。
“陸先生的事……還請您節哀。”
沈初棠“嗯”了一聲,沒再說話,視線落在雜誌上某一處,卻半天沒翻頁。
陳三悄悄從後視鏡打量她。她的表情平靜得近乎冷漠,沒有哭腫的眼睛,沒有激烈反應。
可越是這樣,他心裡越發覺得不對勁。
很快,抵達伊頓酒店。
沈初棠拖著行李箱進了房間,陳三卻還站在門口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挑眉:“還有事?”
陳三笑了下,撓撓頭,走上前:“那場拍賣會涉及多方勢力,賀先生擔心您的安全,所以讓我……給您帶了個保鏢。”
“我不需要。”
沈初棠伸手就要關門。
陳三機靈地一手抵住門,連連擺手:“彆彆彆,我把人放這兒就走,您當他是空氣行了。不然賀先生扣我年終獎。”
說完,腳底抹油,溜得比兔子還快。
沈初棠無語,視線落向門外。
那男人一直站在牆邊,沉默寡言。他身形高大,冷峻立體的五官像是a國和華國的混血,膚色偏白,卻五官深邃,目光淩厲。
他穿著黑色戰術保鏢製服,安靜地站著,不動也不說話,像是一堵靜默的牆。
“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微微低頭,聲音低沉:“小姐叫我賀瀾便好。”
“……賀瀾?”沈初棠微微皺眉,“你回去吧,工資我給你發。”
他一動不動。
“總之,不用你跟著。”沈初棠不再理會,乾脆關了門。
房內安靜無聲。
她將行李放好,打開筆記本,把提前準備好的拍賣名單一一列出。
克裡斯家族、裡克家族、奧爾頓石油代表、東歐軍火買家……這些人背後都有自己的勢力保護,想讓克裡斯·利特露麵,沒那麼簡單。
但,也不是沒可能。
當晚,她沒吃晚餐。第二天清晨,胃裡空落落地疼,最終被餓醒。
她洗了把臉,換上簡單便服便往外走。
剛一開門,左側牆角,一個高大身影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