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的房間,彌漫著濃濃的藥味。
陸詢捏著棉簽,輕柔地拂過沈初棠腕上的擦傷。
酒精的微涼沁入皮膚,她本能地顫了一下。
“疼嗎?”
他的手立刻停了下來,低眸看她。
“沒事的。”沈初棠雖是這麼說,但微微泛紅的眼圈,還是出賣了她。
陸詢的喉結輕微滾動了一下,指腹緩緩落在她眼角,輕輕拭去那一點點濡濕。
指腹的溫熱透著克製,與他平日裡的冷硬截然不同。
“乖,很快就好。”
這聲音太輕,太柔,落在她心口,像是一根羽毛,撓得她一陣酥麻。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陸詢沉默著,繼續替她包紮。紗布輕輕纏繞上去,空氣裡隻剩下布料摩擦的沙沙聲。
做完這一切後,他的目光落在沈初棠嘴角的血漬上,微微皺眉。
“張嘴,我檢查下舌頭。”
沈初棠怔了一下,耳朵瞬間燒了起來:“啊?不用了吧?”
“口腔傷口容易感染,聽話。”
她隻好微微張開了嘴。
指腹觸碰到她的下頜,稍一用力,迫使她的唇瓣徹底張開。
沈初棠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指尖忽的抓著床單,心跳快得不像話。
即便她和陸詢以前再親密,也很少有靠的這麼近的時候。
陸詢的目光掃過唇齒,最終在舌側的腔壁處停下。
那道細小的咬痕,隱隱滲著血絲。
陸詢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像是有人朝冰湖投了一顆石子,泛起深不見底的漣漪。
沈初棠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拿起口腔噴劑,微微傾身。
“稍微忍一下。”
“等、等——”
冰涼的噴霧驟然覆蓋傷口,苦澀彌漫整個口腔,刺激得沈初棠猛地縮了一下,眼淚瞬間滾落,啪嗒啪嗒地砸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陸詢的手一頓,指尖下意識地撫上她的臉頰,拇指緩慢地拭去眼淚。
“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他的聲音放得極輕,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
沈初棠吸了吸鼻子,眼睛紅紅的,委屈巴巴地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