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沈初棠的生活看起來與往常無異。
拍攝、趕通告、出席劇宣活動.....每個鏡頭裡,她都像沒事人一樣微笑,甚至連眼妝都沒花。
她平靜地處理任何事情,仿佛什麼都沒有改變。
仿佛那一場火光與死亡,不過是一場夢,醒來就會消失。
直到第三天傍晚,李瑞敲響了她的門。
沈初棠打開門,看著他微微頷首,沒有寒暄。
李瑞什麼都沒說,隻遞過一份厚厚的文件袋。
她接過,走到玄關邊低頭翻開。
白色紙頁映入眼簾,醫學術語密密麻麻,她靜靜看著,指尖微涼,一頁頁地翻。
最後一頁,死因那欄赫然寫著:
【大麵積熱灼傷伴隨貫通性槍創,最終導致心肺功能衰竭。】
她的手指停在“貫通性槍創”那一行,眉心輕輕一跳。
“他……還中槍了?”
李瑞點點頭,又從文件袋裡抽出幾張照片,展開在她麵前。
其中一張,是一顆彈殼的近景特寫,金屬質地上還有焦灼痕跡。i,美國製式。”他指了指彈殼,“根據彈道軌跡和現場風格,很可能是‘黑鷹’的人動的手。”
黑鷹。
這兩個字像一顆釘子,瞬間釘入她腦海。
陸詢的姑姑陸燕曾經低聲提過,克裡斯家族這些年一直在暗中布局,而克裡斯背後的人,就是“黑鷹”。
她盯著那張彈殼照片良久,唇角抿成一條線。
“你確定?”
李瑞點頭:“十有八九。”
“……好。”
沈初棠沒有再問,沒再看那幾張照片一眼。
三天後,陸詢的後事悄然安排妥當。
但沈初棠沒有設靈堂,也沒有通知媒體,沒有追悼會,甚至連墓碑都未刻字。
那片空地就像她心裡那一塊死寂,沒有名字,也沒有歸屬。
她依舊按時上下戲,拍完夜戲,換好衣服就走,沒有寒暄、沒有應酬,連一杯收工酒都不肯沾。
拍完夜戲那晚,薛言言把她送回家。
沈初棠坐在副駕,直到下車前都安靜得像不存在一樣。
她打開車門,動作輕柔,“謝謝。”
說完便關上車門,頭也不回地走進庭院。
“初棠姐,”薛言言忍不住推開車門,小跑幾步,“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去喝一杯嗎?”
沈初棠腳步一頓,回頭一笑,溫柔疏離:“不了,我想早點休息。”
薛言言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內,才回到車裡,小聲問林聲:“林姐,她這樣多久了?”
林聲閉了閉眼,揉揉眉心:“應該……有兩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