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華臉上一副氣呼呼的神情,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實際上,這個時候宇文華的內心是無比糾結的,一來覺得許振峰是一個有本事的人。當然,身上還有很多吸引她的地方。
但是另外一方麵,宇文華從小就是個大小姐的脾氣,對彆人總是頤指氣使,霸道慣了。
這個時候聽到彆人說一些自己不太愛聽的話,宇文華總是習慣性的就這麼耍一耍大小姐小脾氣。
被許振峰說了幾次之後,宇文華總覺得自己被許振峰輕視了。這是宇文華很難以接受的地方,她內心突然對許振峰生起了些許的厭煩。
前世的許振峰一向以精明著稱,但此時此刻,就算他絞儘腦汁,也難以揣度到宇文華內心深處的微妙變化。
常言道:“人心隔肚皮”。
想要真正了解一個人的心思,光靠猜測可不夠。隻有當一個人將自身的想法付諸實踐、展現於外時,或表情,或舉止,或言或行,才讓旁人能有所覺察。
並非宇文華過於精明世故,以至於能把自己的想法藏匿得天衣無縫。因為這些念頭方才萌生,尚未通過言行舉止流露出來罷了。
而此時在許振峰的心裡,宇文華僅僅是他的老同學而已。
往大了說,宇文華就是許振峰重生以來頭一個絲毫不嫌棄他的“外人”,這份情誼,對於許振峰來說,自然顯得格外珍貴。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許振峰如此看重與宇文華的關係,並不僅僅出於純粹的同窗之情。
更為重要的原因還在於,許振峰希望借助宇文家族的強大勢力來守護住許氏紙板廠基本盤,保住過去許氏家族賴以生存的產業根基。
此外,許振峰的兩個妹妹仍留在家鄉饒北縣,也急需有人照顧和幫襯。當然,未來還有他的“前妻”邱琳也還要在饒北縣工作,這些都是他短時間內沒辦法保全的人和事。
倘若沒有這些考量,許振峰會毫不猶豫地舍棄許氏紙板廠,獨自一人來廣市闖蕩,那樣無疑要輕鬆自在得多。
但現實情況卻不容他這般灑脫,身邊有著至親之人,既是一種莫大的幸福,同時也是一份沉甸甸的牽掛。
因此,許振峰深知自己必須未雨綢繆,做好萬全的準備之後,才能放心地把家人接過來。
許振峰當然知道,宇文華是不太可能將他的話原原本本的轉達給宇文家族的長輩。
充其量,宇文華會跟如今宇文酒店的董事長宇文懷的兒子宇文酒店的總經理宇文強提及而已。
許振峰對宇文強還是比較了解的。
宇文強就是宇文家族的敗筆,這個人目空一切,自大妄為。毫不誇張地說,未來宇文家族的酒店業很大程度上就毀於這一些富三代。
而這個窟窿就從廣市宇文酒店開始出現裂痕。許振峰一想到宇文華也不可能把他的話傳遞到宇文茂那兒,他就不覺得有必要再說下去了。
許振峰道:“宇文大小姐,你父親都回去了,你怎麼不跟著一起回去呢……”
“你就這麼希望我離開嗎?!這也太讓人傷心了,早知道我就跟我父親回家了。看起來我就是一個招人煩的人是吧?!”
宇文華嘴裡這麼說著,但實際上她還是比較向往大城市的生活。
以前是宇文衍不讓她來,現如今有機會來了,宇文華就不打算急著回去了。
許振峰道:“大小姐,你那麼受人歡迎!有誰會覺得你煩呢?!”
宇文華道:“就是你!就是你,就在剛才!你還想讓我回饒北縣。”
說話間,宇文華就像著了魔一樣,就想伸出手去打許振峰。
就在這檔口,就聽有人突然說道:“各位大哥大姐,點唱一首歌隻要20塊,這是我的歌單,大家可以隨便點!!”
烤串攤邊上來了一個年輕人,帶著一些音樂設備,就停放在路邊。
許振峰剛好背對著那個年輕人,並沒有看到年輕人就一直在他旁邊擺弄著自己的音樂設備。
直到年輕人開口說話,許振峰這才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
國有才,許振峰想起了那個後世創造過音樂奇跡的年輕人。
一個月前,許振峰還在詔平縣城遇到過這個年輕人,兩個人一起合作還狠狠地賺了一筆。
“國有才,怎麼是你?!”
許振峰一轉身,就跟國有才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
國有才一看到許振峰,瞬間就激動起來,大叫道:“大哥,你也在廣市啊?!我不是聽說你回饒北縣了?!你家的許氏紙板廠現在可算是家喻戶曉啊!您怎麼舍得放下這麼大的事業跑出來……哦!你是來談業務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