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姐快速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工作筆記,如實回答“各項指標都控製得很好,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回家了。”
神經性的疾病想要一次性治好幾乎是不可能的,並且腦部神經一旦發生損傷也是不可逆轉的,隻能說在一定程度上恢複。
“嗯,你下去吧。”
謝韞之問完抱著花束大步走進病房,剛想和蔣麗媛說話就被後者陰陽怪氣的打斷。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呢?這幾天不見人影,我還以為你去隔壁給自己後媽去了。”
她口中的“後媽”指的是趙曼婷。
謝韞之突然有一種說不出話的無力。
他這兩天跑上跑下,是去替蔣麗媛拜訪名醫尋求醫治辦法,到了她嘴裡就變成放任親媽不管的不孝子。
有那麼一刻鐘謝韞之真想丟下蔣麗媛不管,反正在她口中自己也是個不孝子,白眼狼。
可血脈親情在,他做不到那麼狠心。
景容看著他們母子倆之間的氛圍如此僵硬,少不得在中間當起了和事佬。
“謝伯母,您就彆罵謝少了,我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估計也是剛從外麵回來。”
“你看,他還專門給你帶了一束花。好漂亮的康乃馨,我在國外很少見到這種綠色的康乃馨呢。”
聽到景容這樣說,蔣麗媛心裡終於沒那麼生氣了,她眼位輕挑看了一眼謝韞之手上的花。
沒錯,是她最喜歡的康乃馨。
花語是——感恩!
即便如此,她嘴上還是忍不住諷刺拉滿,“哼,誰知道他是不是買給我的?說不準他真正想買的是菊花,想直接送我下地獄還差不多。”
她越說越難聽,謝韞之臉黑得不行,乾脆一把將花束丟到了床麵前的垃圾桶裡。
“既然你不喜歡那丟了好了,景小姐,麻煩你照顧我母親了,從明天開始我會安排護工來。”
他還有事,就先走了。
左右他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無端惹得蔣麗媛生氣,不利於病情的恢複。
景容一開始並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什麼,直到謝韞之轉身準備離開的那刻,她才緩緩抬頭。
“啊?”
可惜男人已經走出去了好一段距離,她隻能仰望他高大的背影,如淵停偉岸,如群山峰巒。
“謝少……”
好端端的怎麼又鬨掰了?
另外一邊,蔣麗媛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情又變得激動澎湃,她歇斯底裡的衝著謝韞之的背影怒吼。
“謝韞之!你給老娘站住,今天你敢走出這道門,就彆怪我以後不認你這個兒子!”
他倒好,自己的親生母親病著他不聞不問,把她丟給一個外人照顧。
好在景容這孩子耐心好,又孝順她也喜歡,謝韞之卻想把景容也從她身邊趕走,讓她徹底變成一個人。
蔣麗媛受夠了一個人沙發上從天亮等到天黑的孤獨,她不想再回到那種絕望的日子裡。
轉過頭,她緊緊抓住景小姐的手一本正經地保證:“景容你不要管他,不管謝韞之認不認,你都是我們謝家未來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