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典型的分不清大小王啊,這個節骨眼你跟拿刀的人叫板,這麼大歲數活到狗肚子裡了。
那老胖子雙下巴一陣抖動,被陳霄懟了一句險些站不穩,剛欲開口卻被同行的老者攔了下去,盯著陳霄的背影一個勁喘氣。
侍立身旁的韓闖愣了愣,似對陳霄的做法不甚理解:“大人,這些人是百姓舉薦,此時若寒了他們的心……”
陳霄迎著韓闖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後聳了聳肩,隨即便不再理會,繼續向前走去。
眼底那一絲寒芒讓韓闖打了個冷戰,順著聳肩的方向,他看到了老胖子。
心下就是一突。
他的直覺告訴他,陳霄讓他自己處理這件事,這是一個考驗。
他今天格外惱火,原想著在陳霄麵前好好表現的心思,試圖主動處理糧行騷亂。
可每次剛準備有所行動,陳霄就像是提前洞悉了他的想法,總能先一步把事情解決,讓他隻能乾瞪眼。
這種拳打棉花的感受讓他非常不爽。
當下看向老者的眼神多了幾分熾熱……
陳霄來到發呆的權國良身側坐倒,順著他的眼神瞥了一眼。
一灘血水,模糊的輪廓下,依稀可見韓瑞的軀體。
權國良聲音嘶啞:“少將軍,你當真便如傳聞中的紈絝草包?”
陳霄嗬嗬一笑:“當然如此,不然你覺得呢?”
權國良明顯一愣,隨即目含揶揄:“那你說的鴿子怎麼回事?你不就是告訴我城內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傳不出去嗎?”
他似是有些悻悻:“待城門開啟前,若能將韓瑞的嫡係勢力連根鏟除,再借由他“民心儘失、自食惡果”的說辭粉飾其死狀,我或許尚有一線生機。你所言,不正是這個意思?”
陳霄嘴巴張大一副恍然之色:“原來如此!權大人這番剖析倒是鞭辟入裡,”
“我說你怎會突然冒出來,鐵了心要置韓瑞於死地,這般環環相扣的盤算,當真叫人不得不服!”
“服你媽!你若不說那句話,我怎會激了百姓去殺韓瑞?”
權國良天靈蓋青筋狂跳,看著眼前的陳霄恨不得將他掐死。
這小狗明明暗示得如此明顯,計成之後卻又全盤否認,這是拿老子當擋箭牌!
要是攝政王知曉韓瑞之死,必定會一查到底,自己要是能活下去便是最大的原罪!
等等……
若是拿自己來當擋箭牌,說明這小狗也不想正麵得罪攝政王,那他不承認倒也沒錯。
這是想拿此事要挾我?
自己還有價值!
想到此處,他剛剛還憤怒至極的表情猛地一收,表情慎重地看向陳霄。
“少將軍,你既有所求,便說了看看?”
嗯?
這變臉速度果然不愧是四品官,有些底蘊。
陳霄皺了皺眉,事實上他想的與權國良的猜測基本一致。
自己決不能親手殺了韓瑞,必須借刀殺人。
促成他這一想法的其實是關於這原主的記憶。
這韓瑞在軍中屢次掀起風浪,而且還多次插手戰局,便宜爹連輸四陣絕對有他的身影在其中。
而便宜爹哪怕是被圍困城中還任由這韓瑞胡鬨,定然是有非常大的顧慮。
自己作為陳更年的兒子,一言一行代表的也不隻是自己,所以便宜爹不殺,他也不能殺。
他點了點頭:“權知府,那你說韓瑞到底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