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7年2月,大阪府的春節剛過沒有多久,鄭清璿剛把朱簡棠送回應天府,二人約好在3月時再在應天府相見,不過這對於鄭清璿來說倒是一件小事,因為對於他而言今年的這個時候會發生一件事——布隆施泰因,不,應該叫他托洛茨基,逃離了西伯利亞前往倫敦。
不過這個時候的鄭清璿倒是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蝴蝶振翅,托司機改變了自己的目標,他的目標不再是倫敦的《火星報》總部而是遠在明帝國應天府的工團總部。甚至不隻拖司機就連伊裡奇也打算到應天府來看看。
海風裹挾著海水的腥氣撲麵而來,站在甲板上的托司機不禁裹緊了大衣,他的目光投向遠方,那裡是一片陌生的土地,卻蘊含著無限的可能。托司機從未想過自己會踏上這片古老的東方國度,但命運卻將他推向了這裡。船艙裡傳來黃皮膚水手們操著生澀的俄語叫賣茶水的聲音,這讓他想起了在西伯利亞流放時的日子。
托司機站在甲板上凝視著遠方,江麵上漂浮的冰塊在晨曦中閃爍著微光。一個水手踉蹌著走過來,遞給他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托司機接過茶杯,感受著溫暖滲入凍僵的手指。
"先生,您是去應天府的?"水手用蹩腳的俄語問道,托司機知道這個國家的人對俄國人一般沒什麼好感,但他認為自己不算是一個俄國人。好吧!他承認這個時代的人們還無法接受他的想法,國家、民族這些問題依舊是困擾人們看待問題的主流因素。
托司機抬起那杯溫茶抿了一口,“是的,我想去應天府看看。”
水手眯起眼睛打量著托司機,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先生,您是為了工團來的吧?"
托司機微微一怔。他沒想到一個普通水手竟能看穿他的來意。但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或許正印證了明帝國工人階級的覺醒程度。
"我聽說過您,托洛茨基先生。"水手壓低聲音,用更加生澀的俄語繼續道,"在碼頭的工人之家,我們經常討論您的文章。"
托司機一時語塞,他沒想到自己的名字已經傳到了這片土地上。這讓他想起了在聖彼得堡時,工人們偷偷傳閱《火星報》的情形。但眼前的水手顯然比那些俄國工人更為大膽。
"您知道嗎?我們每天工作八小時,超時還能拿到補貼。"水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但老板們都在罵娘,說什麼"皇上不當皇上要當工頭",不過這也是托了那些個瀛人的福嘛!"
托司機聽著水手的話,若有所思。他想起了在西伯利亞時讀到的那些零星消息:明帝國的工人們不僅獲得了八小時工作製,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工會組織。在歐洲工人運動中都還在為之奮鬥的權利,在這個古老的東方帝國卻已經成為了現實。
"告訴我,"托司機靠近水手,"你們的工...工人之家是怎麼運作的?"пpoфю3是工團,дotpyдrnxcr是公人工團,兩個讀出來不一樣)
水手撓了撓頭,思索著該如何用蹩腳的俄語解釋。"我們每個碼頭都有自己的小組,每周都開會。有什麼事,大夥兒一起商量。要是老板想克扣工錢,我們推選出來的組長就會帶領我們罷工。"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急忙開口,“不過您彆誤會,老板們拿我們的罷工並沒有辦法,畢竟錦衣衛的眼睛隨時都在盯著他們嘛!”
托司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個水手的話讓他意識到,明帝國的工人運動與他所熟知的歐洲工人運動有著本質的不同。在這裡,皇權不僅沒有成為工人權益的阻礙,反而成為了一種保護傘。
托司機的茶杯突然傾斜,幾滴茶水濺在報紙"工團合法化"的標題上。他注視著水手製服胸口的徽章——那是條盤踞在齒輪上的龍,與錘子鐮刀同樣刺眼。
"你們...不覺得皇帝才是最大資本家?"他終於問出這個盤旋已久的問題。
水手哈哈大笑,震得甲板上的冰屑簌簌掉落:"先生啊,皇上拆自己祖墳給大夥蓋醫院時,在歐羅巴的工人們正被警察揍得滿地找牙呢!"
遠處傳來汽笛聲。
那是一艘明海軍速航炮艦。
這也代表著,托司機正式進入了明帝國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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