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荒的烈陽炙烤著赤色荒原,遠處的裂天崖如一道猙獰的傷疤,將大地劈成兩半。崖壁高達千丈,表麵布滿蛛網般的裂縫,每道裂縫都流淌著金色的劍意——那是荒古巨猿曆代強者留下的“裂天痕”,能將修士的神識撕成碎片。
夏真站在崖底,仰頭望著懸浮在裂縫中的土黃色碎片進度89)。碎片表麵刻滿龜甲紋路,與他體內的混沌劍體產生奇異共鳴,仿佛在召喚某種沉睡的力量。聶楓握著玄鐵重劍,劍刃插入地麵,激起的土靈力竟被崖壁的裂天痕瞬間吸收。
“主人,這崖壁的劍意……專克土屬性靈根。”聶楓皺眉,震山甲的土黃色光芒變得微弱,“荒古巨猿的‘裂天訣’,能將任何能量撕裂成最本源的粒子。”
蘇影化作山鷹掠過崖頂,突然俯衝而下:“崖頂有座石殿,殿內刻著‘裂天氏’的族譜,最上方的名字是‘裂天老祖’,距今已有三萬餘年……”她頓了頓,眼中閃過驚訝,“族譜最後一頁,有半幅人像,與您的混沌劍體劍紋……一模一樣。”
夏真心中微動。母妃的銀飾曾提到“裂天崖下藏著父親的劍鞘”,難道這荒古巨猿的始祖,竟與他的父親有關?他運轉混沌劍經,指尖撫過崖壁裂縫,金色劍意突然逆流,在他掌心凝成一枚龜甲印記——正是劍骨碎片·土魄的標誌。
“吼——!”
巨吼聲響徹荒原,一隻足有十丈高的巨猿踏碎雲層落下。它渾身覆蓋著岩石般的鱗片,眉心嵌著菱形金瞳,正是裂天崖的守護者,當代巨猿首領“裂天荒”。它俯視夏真,金瞳中倒映出混沌劍體的鎏金紋路,聲音如滾雷:“人類,你身上有老祖的氣息。”
夏真抱拳:“在下夏真,為劍骨碎片·土魄而來。”他沒有隱瞞,混沌劍體的劍意正與巨猿眉心的金瞳產生共鳴,“敢問前輩,這土魄碎片,是否與裂天氏始祖有關?”
裂天荒忽然捶胸,震得地麵龜裂:“三百年前,人類修士闖入裂天殿,偷走老祖的劍鞘!”它指向崖頂石殿,“劍鞘中封印著土魄碎片,你們人類反複爭奪,卻不知……”它金瞳驟縮,“碎片與裂天氏的命魂相連!”
蘇影突然驚呼:“主人,石殿裡的劍鞘空了!”她發來神識畫麵,殿內石台上確實躺著半具劍鞘,裂痕處殘留著土黃色劍意,“劍鞘隻剩一半,另一半……”
“在我這裡。”夏真摸出母妃銀飾映出的殘片畫麵,那半具劍鞘上的龜甲紋路,竟與土魄碎片完全吻合,“前輩,我的父親可能曾是裂天氏一員,他留下的劍鞘殘片,或許能讓土魄碎片歸位。”
裂天荒的金瞳泛起漣漪:“你說的……可是‘裂天無痕’?”它忽然單膝跪地,聲音竟帶哽咽,“老祖當年為對抗混沌劍皇的隕落,將自身劍骨分為九塊,其中土魄由裂天氏世代守護,劍鞘則隨他的轉世之身流落人間——”
夏真瞳孔驟縮。係統界麵突然全屏閃爍,九柄古劍的虛影首次完整浮現,劍柄處的缺口正是土魄碎片的形狀。他終於明白,所謂“九塊劍骨”,本就是混沌劍皇隕落時分裂的產物,而荒古巨猿的始祖,竟是混沌劍皇的一縷分魂所化。
“原來如此。”夏真抬手,土魄碎片從崖壁裂縫中緩緩飛出,“前輩,我需要融合土魄碎片,喚醒混沌劍皇的完整記憶,這樣才能阻止人類修士繼續爭奪劍骨。”
裂天荒突然暴怒:“人類隻會利用劍骨力量!三百年前那個叫‘夏蒼梧’的皇帝,偷走劍鞘時,還殺了我裂天氏三百族人——”
它的話如驚雷劈中夏真。父皇的名字從巨猿口中說出,帶著刻骨的恨意。夏真終於明白,十二年前的冷宮大火,不僅是為了玄水碎片,更是父皇為集齊劍鞘殘片,徹底複活混沌劍皇的計劃之一。
“前輩,夏蒼梧已經死了。”夏真握緊土魄碎片,“但他的殘魂還在利用我的皇兄夏天,繼續搜集劍骨。隻有我融合九塊碎片,才能讓混沌劍皇的意誌真正蘇醒,阻止這場災難。”
裂天荒的金瞳審視著他,忽然伸手一握,土魄碎片與夏真體內的其他碎片同時亮起。混沌劍體的劍紋首次覆蓋全身,背後浮現出完整的九柄古劍虛影,每柄劍都對應一塊劍骨。
“好!”裂天荒突然大笑,“若你能接我三招‘裂天訣’,便將土魄交給你!”它雙掌合攏,裂天崖的所有裂縫同時發光,“第一招——裂天碎!”
夏真感覺空間被撕裂,無數金色劍氣從四麵八方湧來。他施展虛空步十五尺,卻發現步幅被壓縮至五尺——裂天訣竟能封鎖空間。危急時刻,混沌劍體自動運轉,土魄碎片的力量化作龜甲護盾,將劍氣反彈回崖壁。
“第二招——裂天崩!”裂天荒捶打胸口,噴出一口金色精血。整個裂天崖開始崩塌,巨石裹挾著劍意砸落。夏真召回聶楓和蘇影,三人站在混沌劍體形成的金色光罩中,感受著萬噸巨石的壓迫。
“主人,用五行劍陣!”聶楓提醒,“木靈的藤蔓、玄水的冰晶、火麟的焚天劍,加上土魄的厚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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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真頓悟,掐訣召喚四屬性劍骨虛影。青鸞劍化作冰晶藤蔓纏住巨石,蝶影劍的木靈之力讓崩塌的岩石重新生長出植被,火麟碎片的赤金色劍意蒸發墜落的雨水,形成防禦性的火焰屏障,最後土魄碎片的龜甲紋路覆蓋地麵,凝成青銅色的護盾。
裂天荒的金瞳閃過讚許:“能同時操控四屬性劍意,果然是混沌劍體。”它舉起第三根手指,“第三招——裂天終章!”
這一次,巨猿眉心的金瞳完全裂開,露出裡麵流轉的星圖。夏真感覺識海被強行拉入一片黑暗,無數劍影在意識中穿梭,每一道都帶著毀天滅地的劍意。係統提示瘋狂閃爍:“警告!檢測到荒古劍意衝擊,宿主神識強度不足!”
“父親……”夏真突然看見識海深處,浮現出半張戴著青銅麵具的臉,與蘇影描述的石殿畫像一模一樣,“是您嗎?”
神秘聲音在識海響起:“真兒,用劍鞘殘片喚醒土魄的記憶。”夏真本能地將母妃的銀飾按在土魄碎片上,龜甲紋路突然亮起,識海中的劍影竟開始組成完整的混沌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