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山巔的劍霧在子夜突然沸騰，夏真腰間的人皇劍鞘傳來灼燒般的刺痛。他閉目催動劍意天眼，隻見滅世骨與護世骨在劍鞘深處化作陰陽魚，正與天道核晶產生共鳴——那是劫雲尊者殘留在天道中的意識在作祟。
“主人，千毒穀傳來急訊！”蘇影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顫抖，她發間的紅珊瑚珠鏈正滲出毒液，“毒醫堂收治的傷員體內，出現了滅世骨的黑色紋路，與南疆地脈的異動同步。”
夏真接過傳訊玉蝶，隻見畫麵中，一名中毒的少年胸口浮現出骷髏紋，每一道紋路都在吞噬周圍的生機。他忽然想起太祖手劄中的記載：“滅世骨若與天道核晶結合，將誕生‘混沌劫種’，可在生靈體內生根發芽。”
聶楓的血河刀意突然破窗而入，刀光中裹挾著北疆的風雪：“老子在玄武門發現，城牆磚縫裡長出了滅世骨的骨刺！這些玩意兒白天吸收日光，晚上……”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忌憚，“晚上會發出嬰兒啼哭。”
三人對視一眼，同時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夏真輕撫劍鞘上的劫雲紋，突然發現紋路中竟倒映著天武大陸各地的異常：東海鮫人淚凝成的珍珠開始黑化，蒼梧劍宗的劍塚傳出鬼泣，就連冷宮的老槐樹也在落葉中滲出黑血。
“劫雲尊者雖死，但他的意識已融入天道核晶，正在通過滅世骨殘片製造劫種。”夏真低語，劍鞘上的十道紋章同時亮起，“我們必須在劫種擴散前，找到天道核晶的藏匿之處。”
蘇影取出從劫雲尊者那裡繳獲的天道密卷，指尖劃過泛黃的紙頁：“密卷記載，天道核晶藏在‘萬劍歸墟’深處。那裡是上古劍修隕落之地，所有被斬斷的劍意都會彙聚於此，形成劍塚死地。”
聶楓拍了拍腰間的血河刀：“管他什麼歸墟，老子這把刀還沒怕過誰！”他忽然咧嘴一笑，“不過聽說歸墟裡的劍鬼專挑刀修下手，正好讓老子試試新學的‘血河九轉’。”
三日後，三人來到大青山腳下的劍霧入口。蒼梧三老早已在此等候，他們身後是自發前來的各宗門代表——萬毒穀弟子捧著淨化毒液的紅珊瑚枝，鐵血衛扛著新鑄造的滅世骨克星“天罰弩”，就連血煞魔宗的長老也帶來了能追蹤劫種的骨羅盤。
“小師叔，歸墟中的劍鬼最懼眾生願力。”蒼鬆子遞上一枚刻滿祈福文的玉佩，“這是各宗門連夜為您煉製的‘眾生護心鏡’，可暫時壓製劫種的侵蝕。”
踏入劍霧的瞬間，夏真感覺無數劍意如利刃般劃過肌膚。他握緊劍鞘，十道紋章爆發出柔和光芒，將劍鬼的嘶吼聲擋在三尺之外。蘇影在旁撒下毒霧，毒霧與劍意融合，竟形成一條熒光小徑，直指歸墟深處。
“主人，前方有異動！”蘇影突然拽住夏真的衣袖，指尖指向劍霧深處。隻見數百道劍氣凝成的骷髏虛影正緩緩逼近，每一道虛影都散發著滅世骨的氣息。
聶楓冷哼一聲，血河刀化作血色龍卷：“來得正好！”他施展“血河九轉”，刀光所過之處，骷髏虛影被絞成碎片。但下一刻，這些碎片竟重新凝聚，且數量倍增。
夏真皺眉，突然想起太祖手劄中的記載：“萬劍歸墟的劍鬼，唯有以同類劍意方能徹底滅殺。”他咬破指尖，將混沌劍紋血滴融入劍鞘，劍鞘突然爆發出七彩光芒，每一種顏色都對應著一種劍意。
“聶楓，用你的血河刀意；蘇影，釋放千毒穀的毒劍！”夏真大喝，同時發動“劍骨共鳴”，召喚天下劍修的劍意。刹那間，歸墟中的劍鬼紛紛顫抖，它們體內的劍意碎片開始向夏真彙聚。
“原來如此，歸墟中的劍鬼，本就是滅世骨劫種的養料。”夏真低語，混沌劍突然出鞘，將所有劍鬼吸入劍鞘，“劫雲尊者想通過劍鬼吞噬眾生劍意，從而複活自己。”
當最後一道劍鬼虛影消散時，歸墟深處傳來劇烈震動。一座由無數斷劍組成的祭壇緩緩升起，祭壇中央懸浮著散發黑光的天道核晶，核晶表麵布滿了劫雲尊者的臉。
“混沌小兒，你以為馴服滅世骨就能掌控天道？”核晶中傳出劫雲尊者的獰笑聲，“滅世骨的終極形態，是與天道核晶融合，重塑混沌秩序！”
夏真感覺胸口劇痛，滅世骨與護世骨在體內瘋狂流轉。他突然想起生母蒼雪的話，伸手握住劍鞘中的天道逆鱗，雷光鱗甲在掌心展開，竟將核晶的黑光劈出裂縫：“混沌秩序？那我便用眾生劍意，重寫這秩序！”
聶楓趁機甩出“天罰弩”，弩箭上纏繞著各宗門的劍意。蘇影則拋出“共生毒霧”，毒霧與弩箭結合，形成腐蝕性極強的劍網。夏真催動混沌劍，將所有力量彙聚成一道七彩劍光，直射天道核晶。
核晶發出刺耳的尖嘯，表麵的劫雲尊者臉開始崩解。但下一刻，核晶突然膨脹數倍，黑光中浮現出無數劫種，每一個劫種都對應著天武大陸上的一個生靈。
“看見這些劫種了嗎？”核晶的聲音帶著得意，“隻要核晶存在，劫種就會不斷誕生。混沌劍體，你永遠無法徹底消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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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真望著那些閃爍的劫種，突然露出釋然的笑。他將混沌劍插入自己心口，以血為引激活眾生之眼：“你錯了，劫種的克星，正是孕育它們的眾生。”
眾生之眼的光芒籠罩歸墟，所有劫種突然顫抖起來。夏真清晰“看”見，每個劫種內部都映照著一個凡人的身影——南疆的蠱女在祈禱，東海的漁民在焚香，就連曾咒罵過他的鐵血衛，此刻也在城牆下握緊了刀柄。
“滅世骨的力量，從來不是毀滅，而是喚醒。”夏真低語，混沌劍突然爆發出柔和光芒，將所有劫種吸入劍鞘，“當眾生意識到自己的力量，便是劫種消亡之時。”
天道核晶發出不甘的怒吼，黑光徹底消散。夏真接住墜落的核晶，發現它已化作一枚透明的水晶，裡麵倒映著天武大陸的芸芸眾生。他將核晶融入劍鞘，劫雲紋與九道紋章徹底融合，形成“混沌共生”的終極形態。
歸墟外，各宗門代表發出歡呼。蘇影遞來溫熱的毒茶，指尖劃過他手背的新劍紋：“主人可知，剛才在千毒穀，所有毒蠱都在為您歌唱？千毒穀的典籍說，這是‘萬毒朝宗’之兆。”
聶楓大大咧咧地坐在斷劍堆上，血河刀橫在膝頭：“老子剛才看見，歸墟裡的斷劍都在冒金光，比老子當年在北疆殺的熊還威風！”他忽然掏出從核晶碎片裡撿到的“劫雲淚”，“這玩意兒給花娘煉毒藥，準保厲害！”
夏真失笑，目光落在劍鞘上完整的十道紋章。他知道，這場與天道的對決，不過是混沌人皇的第二場考驗，未來還會有更強大的劫數，但此刻他不再畏懼，因為他的劍，早已不是一人之劍，而是眾生之劍。
三日後，夏真帶著蘇影、聶楓回到皇城。鳳儀殿的銅鏡突然亮起，太祖皇帝的虛影從中浮現：“小友，恭喜你讓滅世骨真正歸位。其實，混沌劍體的終極形態，是讓每個凡人都能成為自己的光。”虛影消散前，指向大青山方向，“劍霧深處，還有最後一塊‘混沌心印’，可助你徹底封印天道核晶。”
夏真望向大青山，劍霧已化作祥瑞之雲，緩緩飄向每一個角落。他知道，滅世骨的威脅雖暫時平息，但混沌與天道的共生之路才剛剛開始。但此刻他的掌心不再有疼痛，隻有眾生劍意彙聚的溫暖——那些曾被剜去的骨血，那些流過的淚與血，最終都化作了守護的力量，讓天武大陸在混沌劍體的庇佑下，長出不帶刺的花。
本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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