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務危機順利解決,周晨心中那塊沉甸甸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溫暖的陽光輕柔地灑落下來,均勻地鋪在他的臉龐上,每一寸肌膚都被這柔和的光線輕撫著,愜意之感瞬間傳遍全身。
周晨慵懶地倚靠在草垛上,嘴裡悠閒地叼著一根隨手扯來的茅草,眼神有些迷離,仿佛在透過眼前的景象望向遠方。他的大腦卻在飛速運轉,仔細地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王小二和老劉靜靜地站在門口,目光時不時地投向靠在草垛上的掌櫃,眼神中滿是疑惑。他們實在搞不明白掌櫃這是要做什麼。酒館門外那塊“暫停營業”的牌子依舊掛在那裡,不少客人上門,都被掌櫃揮手趕走了。他們滿心納悶,好不容易爭取到一個月的喘息機會,不抓緊時間開門營業,反而關起門來,掌櫃卻在草垛上悠哉遊哉地偷閒。
“咱們是不是得跟掌櫃說說,把那‘暫停營業’的牌子摘了?”王小二皺著眉頭,小聲地對老劉說道。
“是該摘了,你去說。”老劉推了推王小二。
“為啥是我去?”王小二一臉不情願。
“你與掌櫃的相熟,當然你去說。”老劉拍了拍王小二的肩膀。
王小二無奈,瞎嘀咕了幾句誰也聽不清的話語,便走向周晨。
“掌櫃的,咱們是不是把‘暫停營業’的牌子摘了?”王小二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哦!不著急。今天放你們假,回去陪家人吧。晚上回來做晚飯便行。”周晨躺在草垛上,愜意得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終於能在這亂世中,安安靜靜地享受這難得的安寧與美好。
到了正午時分,周晨的肚子餓得咕咕直叫。這時,王小二端著一碗賣相不太好的紅燒肉,走到周晨麵前,輕聲說道:“掌櫃的,吃飯了。”
“不是說給你放假麼,怎麼沒回去?”周晨有些驚訝地問道。
“小人的家人都在太原,在洛陽城裡就隻有一個二叔,也不常見到。所以就沒回去。”王小二低著頭,老實答道。
“那正好,下午你去嚴河酒坊,讓他們送千斤酒水過來。”周晨一邊說著,一邊接過王小二遞來的紅燒肉。
夜晚,緣來酒館內,燈火搖曳。周晨把王小二和老劉叫到跟前,開始認真地給他們安排任務。
“太白釀某共釀製了四十斤,明天你們倆各帶二十斤出去。王小二去步廣裡,老劉去永和裡,免費給路過的人品嘗。每人限飲二兩,喝多了傷身,二兩正好,舒經活絡。”
“免費?”王小二和老劉異口同聲地問道,臉上滿是疑惑。
“對,就是免費。如果他們想買,叫告訴他們,八月十五,中秋營業。”周晨耐心地解釋道。
“八月十五,那還有好幾天呢?”老劉皺著眉頭說道。
“嗯,這幾天你們的任務就是把這四十斤酒讓人嘗完。”周晨微微一笑,並沒有過多解釋。
而在城市的另一處,王德仁府的書房裡,燈光昏暗。王德仁坐在書桌前,眉頭微皺,開口問道:“今天周晨那小子沒來找我,緣來酒館的債務危機度過了?”
“嗯,好像是他搞了個釀烈酒的方子,抵押給嚴、陳兩位掌櫃,讓他們再寬限一個月,一個月後,債務雙倍奉還。還找他們借了幾千錢。”旁邊的下人恭敬地答道。
“哦?什麼樣的方子,居然讓酒坊的掌櫃能放棄債務,乾等他一個月。那陳屠夫居然還肯掏錢。這小子還有點門道啊。”王德仁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具體什麼方子這就不知道了,不過說是說得挺神的。”下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算了,既然他還能撐一個月,就讓他再折騰一個月。我也想看看,他還有什麼手段能扭轉乾坤。”王德仁靠在椅子上,冷冷地說道。
次日清晨,緣來酒館的三人便分頭行動了。周晨帶著銀子和昨夜精心畫好的圖紙,來到一家燒瓷的作坊。他要燒製盛酒的瓷瓶。先期打算燒製兩百個瓶子,每個瓶子剛好裝一斤太白釀。兩百個瓶子一共需要千錢,周晨先付了四百錢定金。對於這些瓶子,周晨有著嚴格的要求。必須是大小一致的白瓷瓶,瓶口要配上軟木塞。瓶身上要清晰地刻上“太白釀”的酒名。而且要分成兩種瓶子,一種瓶身上刻著“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這是上闋;另一種瓶身上刻著“落花踏儘遊何處,笑入城南酒肆中”。兩個瓶子合起來才能組成完整的詩句,這樣就能吊起那些文人騷客的胃口,激發他們的購買欲望。瓶頸處還要紮上統一大小的紅色飄帶。
定好了瓷瓶的燒製事宜,周晨又馬不停蹄地找到了譚木匠。這已經是他們的第二次合作了,溝通起來自然順暢了許多。周晨提出用緣來酒館的十幾張案幾置換,外加八百錢作為定金,讓譚木匠按照圖紙製作六套桌椅板凳,以及裝酒瓶的木盒。譚木匠接過圖紙,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因為圖紙上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他以前從來沒做過,實在搞不清楚有什麼用途。他擔心做出來的東西派不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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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用的?”譚木匠疑惑地問道。
周晨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大致說了說用途。但譚木匠還是緊皺著眉頭,畢竟這是個全新的事物,沒有經過實際驗證,單憑幾句話,他實在難以理解。不過,他最終還是答應了周晨,八月十四來取貨。
另一邊,步廣裡熱鬨非凡。王小二站在街道中央,扯著嗓子高聲吆喝著:“來,瞧一瞧,看一看啦。緣來酒館新釀的太白釀,天下第一烈酒,免費品嘗啦。”
步廣裡、永和裡都是達官貴人的府邸,平日出入的基本都是達官貴人,要不也是這些人的親屬子女,所以這裡宣傳最好。況且平日城防營巡邏也最頻繁。可以少去地痞流氓的騷擾,缺點便是當兵的並不比地痞流氓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