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咖啡館的木地板上,林楚楚優雅地攪動著早已涼透的拿鐵。她今天特意選了靠窗的位置,陽光正好能照在她精心設計的淚痕上。
沈藝還是應邀來了,還是想把話說清楚,儘管知道是徒勞,蘇晴給他帶了監控器。
"沈藝,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她的聲音像融化的巧克力一樣粘稠甜蜜,手指輕輕撫過咖啡杯邊緣。
沈藝的視線落在窗外的一株盆栽上,仿佛那裡有什麼絕世珍寶。"我說了,我不認識你。"
林楚楚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幾乎要陷進他的皮膚裡。"可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我們明明..."
"啪"的一聲,咖啡杯被碰翻,深褐色的液體在林楚楚價值不菲的白裙上暈開一片。沈藝猛地抽回手,動作大得讓鄰座的情侶都轉過頭來。
"這位小姐,你再這樣,我報警了。"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櫃裡凍了三天的啤酒。
林楚楚低頭看著裙子上的汙漬,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了一瞬,隨即又換上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對我。"
"是嗎?"沈藝冷笑一聲,"那"以前"的我一定是個傻子。"
與此同時,花店裡的蘇晴正盯著電腦屏幕,嘴裡叼著的鉛筆"哢嚓"一聲斷成兩截。
"這女人..."她對著屏幕翻了個白眼,"演技比八點檔的苦情劇還浮誇。"
屏幕上,林楚楚正"虛弱"地扶著額頭,整個人搖搖欲墜。而沈藝已經起身離開,背影決絕得像是要參加什麼反恐行動。
"乾得漂亮,沈藝。"蘇晴忍不住笑出聲,但笑容很快凝固在臉上——屏幕裡的林楚楚突然抬頭,對著攝像頭露出一個甜得發膩的微笑,嘴唇輕輕蠕動。
蘇晴湊近屏幕,後背一陣發涼。那個女人分明在說:"輪到你了。"
街角處,沈藝快步穿過狹窄的小巷,皮鞋踩在潮濕的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的呼吸有些亂,不是因為跑得太急,而是每次靠近那個女人時,胸口就會湧上一陣莫名的窒息感。
"為什麼她一靠近我就想跑?"他在心裡嘀咕,"為什麼她的眼淚讓我想吐而不是心疼?為什麼...我總覺得她在演一場荒誕劇?"
身後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不緊不慢,像是獵人在欣賞獵物最後的掙紮。
"沈藝~"林楚楚的聲音甜得能擠出糖漿,"彆跑那麼快嘛,我穿高跟鞋呢。"
沈藝猛地停住腳步,轉身時差點撞上路邊的垃圾桶。"你到底想怎樣?"
林楚楚歪著頭,陽光在她精心打理的卷發上跳躍。"我想讓你回家呀。"她說得理所當然,仿佛隻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聽著,"沈藝深吸一口氣,"不管我們過去是什麼關係——現在,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認識你。"
林楚楚的笑容絲毫未減,反而加深了幾分。"可你的身體記得我哦。"
"...什麼?"
"你剛才躲我的時候,"她向前邁了一步,沈藝下意識往左偏了偏,"是先往左偏的,就像以前我撲向你時一樣..."她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肩膀,"肌肉記憶,騙不了人的。"
沈藝感覺後背抵上了冰冷的磚牆。"...瘋子。"
"對呀,"林楚楚愉悅地眯起眼睛,"你的瘋子。"
就在這時,巷子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沈藝!這邊!"蘇晴的聲音像一盆冷水澆在林楚楚精心布置的陷阱上。
沈藝幾乎是本能地朝聲音來源衝去,林楚楚的高跟鞋在石板路的縫隙裡崴了一下,差點摔倒。
"蘇!晴!"她咬牙切齒的樣子終於撕破了那層楚楚可憐的偽裝。
蘇晴拽著沈藝的手腕狂奔,還不忘回頭喊道:"林小姐!你的演技真的需要報個班!建議先從《如何不做作地流淚》開始學起!"
兩人一路衝進街角的便利店,玻璃門在身後自動關閉時發出歡快的"叮咚"聲。沈藝撐著膝蓋大口喘氣,蘇晴則直接癱在了關東煮櫃台旁邊。
"你...早就知道她不對勁?"沈藝喘著氣問。
蘇晴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麵密密麻麻記滿了筆記。"她第一次來花店時,我就查了——"林楚楚"這個身份是三個月前剛注冊的,之前的記錄一片空白。"
沈藝盯著那張紙看了很久,突然問道:"...所以她真的是我未婚妻?"
蘇晴翻了個白眼,從貨架上拿了瓶礦泉水扔給他。"除非你以前是個瞎子。"
"那我現在康複了。"沈藝擰開瓶蓋,灌了一大口水。
玻璃窗外,林楚楚的身影緩緩走過。她停下腳步,對著玻璃整理了一下頭發,紅唇輕啟說了句什麼。雖然沒有聲音,但口型清晰可辨:
"遊戲才剛開始呢,親愛的。"
便利店的冷氣呼呼地吹著,沈藝突然打了個寒顫。蘇晴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窗外,隻看到林楚楚離去的背影,裙擺上的咖啡漬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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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裙子上那灘咖啡,"蘇晴若有所思地說,"像不像一張笑臉?"
沈藝盯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背影,感覺有什麼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一個穿著白裙的女人,一杯打翻的咖啡,還有...無儘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