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心總裁辦公室死寂一片,蘭姐和沈修葎相對而坐。
旁邊十幾名員工噤若寒蟬。
他們都是從公司成立就入職的骨乾,平時在公司說話也是讓底下員工抖三抖的存在,此刻卻是連話都不敢說。
“現在,立刻,把熱搜撤掉。”沈修葎沉著臉,周身的的氣場像一團西伯利亞冷空氣倉惶過境。
“熱點發揮不到它該有的作用前誰都不許撤。”蘭姐說一不二的氣場也很強大。
兩人身後彷佛各自擁有一團無形的氣壓圈,兩相逼近,難分勝負。
五分鐘後一串悅耳的鈴聲撕開沉默對峙的口子,仿若一盤死棋注入生機。
旁邊的員工暗暗鬆口氣,連蘭姐都悄悄放低了緊繃的肩膀。
沈修葎拿出電話,放在耳邊。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他擰緊了眉,說了句‘我知道了’後掛斷電話。
他站起來,員工自動讓出一條路。
徑直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陰惻惻的聲音傳到所有人耳朵裡。
“你想要的是沒有汙點的影帝,五點之前撤掉熱搜,是我對你的交代。”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沉重的關門聲像是一記重錘錘在蘭姐的後背上,以至她瞬間沉下了肩膀。
“都出去吧。”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眾人早已迫不及待,一溜煙沒了影兒。
等人都走後,蘭姐仰著頭,手臂蓋在眼睛上,自言自語:“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兩人算不上相依為命但也是共患難的交情,她怎麼會不知道放任新聞傳播對那個女孩子的傷害。
蘭姐不由得想起昨晚那通電話。
她拿起手機,找到通話記錄最上麵那排號碼撥回去。
那頭很快接通:“你做的很好,我看到了。”
“答應你的事已經做了,那些底片什麼時候給我。”
電話那邊的人用了變聲器:“放心,我對沈修葎和那個小姑娘沒有惡意,不然今天熱搜的照片可不會那麼保守了。”
“我現在要拿到底片,這是你答應我的。”蘭姐冷靜的開口,似乎並不擔心對方毀約。
“下午會有人送過去。”那頭說。
“我怎麼知道你還有沒有備份,畢竟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蘭姐謹慎開口。
“我說過對毀了沈修葎沒興趣。”對方不等蘭姐說話便掛斷,似乎怕她再多問什麼。
蘭姐鬆開轉椅扶手,手心裡已經被汗濕。
到達禦龍灣彆墅,保鏢站在門口,看見沈修葎走過來附耳低聲幾句。
打開門鎖進屋,小姑娘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從熱搜出來到現在,已經過了一上午,最應該給個交代的人就是顧念。
自己光想著如何收拾局麵,忽略了這個心思敏感的小丫頭。
顧念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漆黑,散落進來的月光照映在沙發邊的那道身影上。
“是誰?”她驚恐出聲。
“是我。”
沈修葎低沉的聲音如同安定劑,讓顧念瞬間卸掉防備,變得放鬆,聲音也跟著變軟。
“沈修葎,我害怕。”
“對不起,是我食言。”沈修葎打開牆壁上的射燈,坐進沙發把人抱到懷裡。
“我今天過來的時候,有人跟著我。”顧念仰起頭。
“是保鏢,這段時間先跟著你。”沈修葎撥開她額頭上因為睡覺有些淩亂的發絲,“馬上就沒事了,不怕。”
顧念把自己埋進他胸前,感受那撲通的心跳聲,好一會才開口:“你早就準備好的嗎?”
這個問題其實委婉又直接,其中的意思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