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阿野對著鏡子調整假睫毛，水藍色的苗族百褶裙換成了一襲黑色晚禮裙，蝴蝶銀冠化作精致的鑽石發卡。他往頸間噴灑苗族迷香，指尖在鎖骨處點上熒光粉——那是水曜集團標記“完美實驗體”的暗號。冰雯文盯著監控屏幕，幾乎認不出這個正在旋轉的“黑天鵝”是那個裹著苗繡圍裙的硬漢。
“記住，你叫‘小蝶’，是我從緬北救出來的基因改造人。”羅錚遞來偽造的實驗體檔案，照片上的龍阿野化著煙熏妝，瞳孔泛著水曜特有的琥珀色，“你的‘完美胸型’是用25號基因培育的，這是接近他的唯一籌碼。”
深夜的私人會所，水曜坐在旋轉樓梯上，俯瞰著舞池中央的龍阿野。這個傳說中從不露麵的幕後黑手，竟穿著繡滿蝴蝶的中式長衫，袖口露出與龍阿野耳後相同的紅痣。“聽說你能跳出‘基因螺旋’的舞步？”他的聲音像浸過蜜的毒酒。龍阿野低頭輕笑，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要看您敢不敢跟我玩個遊戲。”
“哦？”水曜挑眉，指尖摩挲著翡翠扳指。龍阿野湊近他耳邊，用苗語唱起古老的誘捕歌謠，翻譯成漢語正是：“獵物啊，跟著蝴蝶走，走進我的陷阱裡。”他舉起鑲鑽的眼罩：“蒙住眼睛，我帶你去看‘最完美的作品’——看完如果不滿意，我任你處置。”
水曜的手指在龍阿野的蝴蝶發卡上停留三秒，忽然大笑：“有意思。”眼罩落下的瞬間，龍阿野向暗處的冰雯文比了個手勢。當黑色轎車駛入地下車庫時，水曜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苗家草藥味——那是龍阿野用來屏蔽追蹤信號的秘方，此刻卻成了送他入獄的路標。
公安廳的審訊室裡，水曜扯下眼罩，目光落在龍阿野逐漸褪去的假睫毛上。“你是男的？”他盯著對方露出的板寸，忽然指著龍阿野耳後的紅痣，“這是‘蝴蝶媽媽’的印記......你是那個被燒死的苗寨少年？”龍阿野扯掉束胸衣，露出胸前的疤痕蝴蝶紋身：“當年你放的火，燒不掉真正的蝴蝶。”
冰雯文推來物證車，上麵擺滿了從奶茶杯底提取的胎發防輻射塗層、培養箱裡的蝴蝶形假體、以及龍阿野發卡裡藏著的微型定位器。水曜的翡翠扳指滾落在地，露出內側刻著的“bx00”——冰氏集團初代實驗體的編號。“你以為用‘完美女性’就能控製世界？”龍阿野踩住扳指，鑽石發卡折射出冷光，“但你忘了，蝴蝶從來不會被關進同一個標本盒。”
淩晨三點，龍阿野在更衣室換回苗族服飾，銀鈴重新係上腳踝。冰雯文望著他鏡中的倒影，忽然發現他左臉的疤痕在熒光燈下竟組成了“自由”的苗紋。“下次想抓毒販，記得叫我扮成采茶姑娘。”他晃了晃手機，裡麵存著水曜集團全球據點的坐標，每個標記都是一隻振翅的蝴蝶。
手機震動，林夏發來消息：“水曜的dna與冰氏集團創始人匹配度99。”冰雯文望向審訊室，水曜正對著鏡子發呆，鏡麵上不知何時被龍阿野用口紅寫了句苗語——你定義的完美，是囚禁靈魂的牢籠。她忽然明白，這場用變裝設下的陷阱，從來不是為了抓捕一個人，而是為了擊碎一個延續百年的、關於“完美”的謊言。
黎明時分，龍阿野站在公安廳門口，晨光為他的蝴蝶銀冠鍍上金邊。遠處傳來苗寨的晨歌，歌詞被風吹散又重組：“山高路遠坑深，蝴蝶自有歸程，管他什麼完美，老娘天生敢贏。”他摸了摸耳後的紅痣，對冰雯文笑道：“下一站，去新疆扮維族姑娘如何？那裡的葡萄架下，說不定藏著更甜的‘陷阱’。”
風卷起他的裙角，露出綁在腿側的苗刀。冰雯文忽然想起苗族古歌裡的傳說：蝴蝶媽媽用翅膀護著人類的祖先，曆經磨難卻始終輕盈。而眼前的龍阿野，不正是那隻穿越黑暗的蝴蝶嗎？帶著傷痕，卻依然美得驚心動魄，用最柔軟的姿態，給所有妄圖定義“完美”的人，一記最鋒利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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