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結束後的第七個清晨,冰雯文在公安廳門口撿到個蘋果核,核內刻著:審判日,天台見。她踩著晨光上樓,看見潘淼坐在邊緣晃著腿,短發被風吹成蝴蝶翅膀的形狀,腳邊散落著黑澤的全息投影碎片。
“他們被判死刑了。”潘淼的聲音很輕,像在說一件關於天氣的事。遠處的監獄傳來直升機轟鳴,那是押送蝴蝶領結們去刑場的車隊。冰雯文注意到她手裡攥著份文件,標題是《克隆體基因遺產繼承法》,落款日期是今天。
“黑澤說過,死刑是最容易的判決,”潘淼將文件拋向空中,紙頁在陽光下顯形出克隆體們的笑臉,“但最難的,是讓活下來的人學會不再製造需要死刑的怪物。”文件飄落在剛發芽的蘋果樹下,樹根纏繞著戰爭中損毀的蝴蝶領結——曾經的殺戮象征,如今成了肥料。
淩楓帶著三花貓“黑澤”趕到時,天台突然響起銀河聯邦的警報。z的飛碟緊急迫降,機械臂裡躺著渾身是血的雲楓——他替試圖越獄的克隆體孤兒擋了子彈。“他們到死都不明白......”雲楓的機械眼閃著微光,“克隆體的血,和原生人類的一樣紅。”
潘淼按住他胸口的傷口,袖口滑落的蝴蝶發夾掉進血泊,竟開出朵金色小花——那是黑澤用基因融合技術培育的“寬恕之花”。雲楓望著花,露出最後的微笑:“097......我終於保護了蝴蝶......”他的機械臂垂下,掌心裡躺著枚刻著“人”字的蘋果核吊墜。
正午的陽光裡,蝴蝶領結們的死刑如期執行。但當激光槍瞄準他們時,潘淼突然舉起黑澤的全息投影儀,光束裡跳出所有被銷毀克隆體的虛擬影像,每個孩子都舉著蝴蝶燈牌:我們不恨你,但請記住我們曾活過。死刑犯們的瞳孔裡映出這些影像,許多人開始顫抖著背誦克隆體的名字——那是他們被迫參與銷毀時記住的第一個“人”的標識。
“這就是你的‘事情’?”冰雯文望著投影儀,“用死者的寬恕,讓生者永遠無法安寧。”
潘淼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最後一個蘋果核,核內刻著黑澤的絕筆:當法律完成複仇,文明才剛剛開始。她將核埋進蘋果樹根部,樹根瞬間抽出新芽,每個芽苞都是蝴蝶的形狀,苞衣上凝結著露珠——那是克隆體們的眼淚,被黑澤的技術保存了三十年。
黃昏時分,新的《克隆體人權法》在廢墟上簽署。潘淼沒有出席,她坐在兒童樂園的秋千上,給最小的克隆體講黑澤的故事。孩子指著天上的流星問:“那是黑澤哥哥在扔蘋果核嗎?”她笑了,流星的軌跡真的像枚被拋出的核,劃出銀色的蝴蝶弧線。
公安廳的檔案室裡,淩楓將雲楓的蝴蝶吊墜放進097的檔案盒,旁邊是潘淼送來的《基因遺產繼承法》——裡麵規定,所有蝴蝶領結的資產將用於克隆體教育。冰雯文摸著檔案盒上的蝴蝶鎖扣,突然發現鎖芯形狀與潘淼的發夾分毫不差。
“她從來不是法外狂徒,”淩楓輕聲說,“她是黑澤留在人間的鑰匙。”
深夜,潘淼獨自來到紫龍集團廢墟。蘋果樹已經長得很高,月光透過枝葉在地麵織出蝴蝶圖案。她靠在樹上,聽見黑澤的聲音從年輪裡傳來:“知道為什麼種蘋果嗎?因為每個核裡都藏著星星的種子。”
她笑了,抬頭望向星空。銀河某處,z正在向聯邦議會展示地球的蝴蝶影像,議員們的討論聲裡,混著克隆體孩子們的笑聲。而在地球的蘋果樹下,潘淼閉上眼,感受著微風中飄來的蘋果香——那是新生的味道,也是寬恕的味道。
最終,沒有審判,沒有複仇。
有的隻是蝴蝶振翅,
和蘋果核裡,
永遠存續的,
關於“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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