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烏雲密布,天雷乍響,豆大的雨傾盆而下。
沈清卿衣不蔽體地從沈園被丟出來,此時已是遍體鱗傷,血痕累累,她吐出一口鮮血,血液的腥甜在雨夜彌漫開來,四麵八方的喪屍蜂擁而至。
她已經顧不得抬頭去看站在落地窗前看戲的兩個人,求生的本能使她手腳並用地向前爬去,恐懼的戰栗席卷全身,早已不見當年的驕傲淩人,不可一世。
暖房內——
“哥哥,一直跟在你身邊的妹妹要被吃掉了呢,哥哥不會傷心吧。”
白晚禾溫柔小意的趴在男人懷裡,俯視的眸中滿是得意,她上揚的嘴角難掩笑意。
男人冷笑,聲音輕蔑,“這是她們沈家應得的下場,如果不是她爹那個老東西吞並我陸氏集團,我父親怎麼會喝藥,我母親又怎會改嫁,她家讓我家支離破碎,又假意收養,得儘好名聲,這樣的人早該下地獄,若不是沈清卿還有點用處,她就該跟她那該死的爹媽一起下地獄!”
“沈清卿這個賤人都把人家的臉打腫了,剛剛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哥哥了,哥哥可要好好補償我。”
“好,哥哥絕對不虧待你!陸淩川轉而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臉。
“哥哥我有一個好主意”白晚禾故意頓了一下,而後嬌媚道,“我們邊看著那個賤人被分食邊做完好不好,剛剛哥哥都沒給人家。”
說罷,白晚禾已經主動吻上了男人的唇,纖細白嫩的手早已在危險地帶遊走,陸淩川眼底欲色蔓延,粗糙的手在不知不覺中掀開白晚禾的真絲睡裙撫上那牛奶一般光滑的肌膚,白晚禾邊嬌笑邊往懷裡鑽去,房間再次升溫,曖昧旖旎的畫麵重新上演。
“啊!”
沈清卿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天際,此刻她早已淹沒的屍群中,四肢與後背被啃食撕咬的聲音迅速與她的尖叫重合,淹沒,在雨夜顯得尤為淒厲。
她的十指緊緊扒著地麵,緩緩回頭血肉狼藉的脊背下可見森森白骨,原本玲瓏可人的臉也早已血肉模糊,她絕望地感受蝕骨侵心的痛。
沈清卿抬起頭往暖房方向看去,她要把這對狗男女的樣子刻進骨子裡,如果有來世她要他們百倍奉還!
可當她努力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是男人和女人疊在一起,女人舒服地仰起頭,看她的眼神儘是挑釁與得意,終於滔天的恨意使她發出最後一聲嘶吼——
“陸淩川!白晚禾!我要化成厲鬼把你們這對渣男賤女挫骨揚灰讓你們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沈清卿睜開眼,腦海裡的畫麵將她包裹住,畫麵停留在陸淩川將她拖出沈家,她捂住頭,許久眼前才恢複清明。
“沈總,白小姐帶著您的訂婚禮服在會客廳等候,你是否要見。”
秘書宗成安聲音恭敬,微微側身,透過單麵玻璃剛好能看到正身端坐在沙發的白晚禾和她的助理,助理提著一個精美繁瑣的箱子,想必那就是她的禮服了。
“宗……宗叔!”
這是什麼時候?她不是死了嗎?她緩緩抬頭,當她對上男人溫柔的眼睛,眼淚瞬間落下,她顫抖的身體隨著撲到宗成安的懷裡而更加厲害。
“小姐!”
宗成安將她扶穩,任由沈清卿抱著他放聲大哭。
她好疼,被喪屍撕咬分食的痛深入骨髓,渾身像被火灼燒著,沒有一處不疼,她本能地開始掙紮。
“爸爸不要救陸家!不要收留陸淩川!不要收留陸淩川!他會害死我們全家!陸淩川白晚禾你們不得好死!”
毛骨悚然的嘶吼在辦公室回蕩,宗成安心下一驚,手漸漸收緊。
“小姐……”
“末世要來了,準備好物資,末世要來了,準備好……物資。”
沈清卿呢喃聲落,緊繃的神經驟然鬆懈,身體也軟了下去,徹底陷入了昏迷。
十五年前,陸氏集團多行不義遭對家報複,為救摯友公司於水火,沈氏集團在位總裁沈雲盛抓住能救陸氏集團最後一線生機收購陸氏,與此同時陸氏集團總裁卻在家吞藥自殺,陸總夫人次年改嫁,陸家少爺陸淩川同年失蹤,三年後被沈家找回收留。
沈清卿,沈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父母雙亡後傾儘全力幫助陸淩川重建陸氏集團,使得陸氏蒸蒸日上,對陸淩川也無微不至,卻不曾想有朝一日,竟被自己一手喂大的狼崽吞噬殆儘!
陸淩川抱著他的白月光在喪屍爆發之時將她淩虐後趕出沈家,眼裡儘是嘲弄與輕蔑,她和他父親識人不清落,救人於水火卻落得如此淒悲的下場,她恨,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嗜他們的骨!
如果有來世,她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在這場噩夢裡,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的痛感全部消失,周圍逐漸虛無,無限變換,一隻通體玄色的貓在她身邊趴下,靈光乍現,恍惚迷離,靈魂仿佛升入雲端。
隱約間,她聽到身邊的貓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