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笑意逐漸收斂,牙關緊咬,神情變得憤怒萬分,“你都懷孕了!後宮那幫女人竟然敢如此待你!周……先帝就這般不管不疼你嗎?”
昭太後顯得有些驚訝,“你都知道了?莫非是米盛告訴你的?”
明安趕緊起身,單膝跪下捧手說道,“在下知道太後的腳傷後,實在是擔心,所以沒忍住向米大人打聽了一番,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太後懲罰我就是,不要怪罪米大人。”
昭太後攬住明安的手臂輕輕扶起,“你關心姨,姨怎麼會怪你呢?米盛本是我堂兄,這些舊事在米家也不是什麼秘密,姨不會在意的。”
扶起明安後,昭太後坐回墊子上,哀歎一聲抱著膝蓋,“哀家雖有米家義女的身份,但哀家畢竟出身寒微,身上的血統總不如那些真正的世家女,宮中受些欺辱,忍忍也就過了。”
“可再怎麼說,你生了孩子,先帝也應該好好待你吧!就這樣任著那些世家女欺負你,我聽著總覺得難受。”
明安這話,從禮數上來已經有點冒犯北嶽先帝,不過昭太後卻很是受用,甚至敞開心懷沒了顧忌。
她語氣有些怨懟說道,“我們這些不入流的妃嬪,對於周臨來說,不過是泄欲和生育的工具!周臨子嗣眾多,厲兒在他眼裡,不過是個證明他能力,可有可無的擺件罷了,又怎麼會心疼我們母子!”
明安總感覺這話從昭太後口裡,當自己麵說出來,有些不太妥當,神情尷尬做了個噓的手勢,“太後,這裡是宮裡,若是被其他人聽到了,怕是不太好。”
昭太後卻不以為意,倒了杯酒猛地一乾,望著明安哀怨說道,“我心中苦悶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遇到能說些心裡話的,連你也不肯讓我好好發泄一番麼!”
“也是,我本來就是東海國人,算作北嶽局外人。若昭姨信得過我,跟我發泄一番胸中鬱悶,小子樂意傾聽,絕不外傳。”
昭太後欣慰一笑,“哀家也是信得過你,才跟你這般傾訴的。聽龐總管說,你進京後,哪怕是琴中藏和米盛問起,你都未提救駕的事,哀家很滿意。”
“我聽兩人的意思,就知道太後把那件事給壓了下去,擔心會妨礙太後的布局,便沒有告知。”
“哦?你且說說,是什麼布局?”昭太後笑著問道。
“太後應該是擔心行刺者是朝中有人密謀,於是把這事故意捂住。那人見行刺之後沒有半點風聲傳出,以為太後掌握了什麼重要信息故意低調行事,可能會慌亂。這一慌亂露出馬腳,太後就能揪出幕後主使了。”
“真聰明。”昭太後滿意一笑,摘了顆草莓喂入明安嘴中,“賞你這聰明的小家夥一顆異果。”
明安害羞叼過吃了,好奇問道,“可有消息了?”
“有些眉目了,一些小魚小蝦,不足為懼。”昭太後擺擺手,雲淡風輕說道。
“那就好。”明安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昭姨,時辰也挺晚的了,我趕緊幫你治治腳,早些治早些好。”
“嗯,有勞了。”昭太後身子在墊子上轉了個方向,把腳伸了伸。
剛才的談心,讓明安對昭太後比較親近,便沒有第一次治療時那般羞怯,輕車熟路將她鞋襪一脫,見她坐在地上角度太低,腳不好擱置,下意識用左手玄鐵臂把她嫩足托了起來。
“你那手臂不舒服……”昭太後嬌嗔一聲埋怨道。
“這個角度太低了,我手沒法搭在跟腱上運氣,那個架子又太高。”明安指了指床,“昭姨,要不你坐床上去,這樣我方便點。”
“腿疼不想動了。”昭太後頓了頓,吩咐道,“要不你跪坐著,用腿幫姨把腳墊高。”
“啊?”明安想像了一下,感覺這姿勢有些不太合適,看向昭太後尷尬一笑,正想開口拒絕。
當看到她那雙勾人心魄的雙眸,流露出萬分期待的神情,明安心臟猛的一跳,不知怎麼的像是著了魔一般,輕聲歎了口氣應道,“好吧。”
跪坐軟墊子,任由昭太後把腳搭在自己大腿上,明安運起造化生機指,將手按在昭太後跟腱處,潛心溫養造化筋脈。
這次昭太後稍微習慣了些,嬌叫的聲音要小了很多,隻是低聲喘個不停,身子一會兒弱一會兒強的顫抖,纖細指甲緊緊摳著衣擺。
明安有些心猿意馬,感覺內心有股火很難平靜,治療效果也比以往差了些。
花了比上次更多的時間,明安才治完這一輪,將昭太後的腳從自己腿上挪下來,攙扶著她上床歇息。
“昭姨,今天再治下去就沒效果,就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