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身子猛地一震,“你……你怎麼瞧出來的?”
“隱約感覺到一點。”
雲嵐沉默了一陣,沒有否認。
“大哥是嫡子,無論怎樣都是父王的唯一繼承人,明兄弟切莫做傻事,不然平南王府再無我和我娘的容身之所。”雲嵐語氣顯得有些懦弱。
“平南王府,真值得你這般待?”明鐵鉤有些不解。
雲嵐苦澀點頭,“你的說法,倒是跟若青一樣……隻是我娘的病,吃住用度要好,每日還必須服用名貴藥材續命,九州亂世風雲變化,若是跟我漂泊,怕是……怕是活不成的……”
說到最後,雲嵐話語有些哽咽。
明鐵鉤麵上裝出一副恬淡嗑著瓜子的模樣,腦中卻在飛速轉動。
按照明安所傳授的“需求層次模型”,這個雲嵐的核心需求是一個安定的生活,以及他娘親有富足的醫療條件續命。
按照北境先進的醫療體係,幫雲嵐娘親續命並不難,甚至說根治都有可能。
隻要把雲嵐的娘親爭取過來,給他提供舒適的醫療和居住環境,那換取雲嵐的忠心賣命,似乎並不算難事。
不過難點並不是如何醫治他娘親,而是怎樣在不妨礙北境布局的情況下,自然而然流轉到這種局麵,還能讓雲嵐充分發揮作用助北境成事。
“你也挺不容易的。”明鐵鉤將瓜子殼一吐,目光被另一艘不斷靠近的畫舫所吸引。
“世上本沒有什麼容易的事。”雲嵐充滿愁思一歎。
明鐵鉤坐得離雲嵐更近了些,伸手將他一攬,順勢推倒在船艙上,“趴好。”
雲嵐被明鐵鉤這無禮的舉動弄得臉色臊紅,“你乾什麼啊!”
“有船過來,看水紋的運動軌跡,是衝著我們的。”
明鐵鉤目光死死盯住那不斷靠近的畫舫,左手壓在腰間隱藏的手槍上,見狀不妙準備隨時拔槍。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敵襲?”雲嵐被明鐵鉤的架勢弄得有些緊張起來,頭揚起來少許,目光偷偷望向那艘不斷靠近的畫舫。
隨著畫舫靠近,隱約間隔著湖麵,飄來一陣悠揚的簫聲,聽到這簫聲,雲嵐微微一愣,悄聲嘀咕,“這簫聲,怎麼如此耳熟?”
明鐵鉤可不管這簫聲有多悠揚恬淡,隻知道那畫舫是直直朝著兩人方位過來,像是有不良企圖。
伴隨著逐漸清晰的簫聲,那畫舫靠得越來越近,明鐵鉤決定主動出擊,低聲吩咐了句,“趴著彆動,我擒了那人再說。”
雲嵐大驚,一句“先彆動手”還沒說出口,明鐵鉤已經竄出船艙,以飛燕淩波的輕功踏水借力,大喝一聲撲到那畫舫之上,一記手刀擊暈那正在搖櫓的船夫,手持匕首撲入船艙中。
全身靈氣催運極致,明鐵鉤感覺到艙中有一人腰彆長劍正在吹簫,當下抄起匕首撲過去狠狠壓在他身上,用匕首比住他脖頸處要害厲喝。
“你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為什麼無緣無故接近我們!”
那人顯然被嚇住了,尖叫一聲嚷道,“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透過船艙縫隙射入的光線,明鐵鉤才發現身下製住的是一個漂亮姑娘,身穿一襲青衣羅裙,手中持了玉簫,被明鐵鉤死死壓在身下微微發抖。
白嫩的脖頸離匕首隻有半分距離,隻要明鐵鉤稍一用力,這漂亮姑娘必定血濺當場,香消玉殞。
明鐵鉤仔細打量這姑娘慍怒的神色,總覺得莫名有些熟悉,歪著腦袋滿臉疑惑,“你……到底是誰?我們見過?”
身後傳來雲嵐笑個不停地聲音,“叫你裝模作樣的,玩脫了吧!”
聽雲嵐的語氣,顯然是跟這人是舊相識,明鐵鉤猶豫一下,從那姑娘身上下來,持著匕首護在了下意識護在了雲嵐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