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一聲長長的通報,打斷了陸恒的思緒。
“主公,皇甫將軍醒了。”傳令兵單膝跪地,聲音洪亮。
“奉孝,你……”陸恒剛想讓郭嘉一起去,一回頭,哪裡還有郭嘉的影子?
“這酒鬼,溜得倒快!”陸恒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用想,肯定是回府躲酒去了。
“走,去看看。”陸恒對王鶴說道。
兩人來到太守府後堂小院,推門而入。隻見皇甫嵩已經坐起身,正靠在床頭,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精神已經好了許多。
“皇甫將軍,感覺如何?”陸恒走到床邊,關切地問道。
皇甫嵩抬起頭,看著陸恒,眼神複雜。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將軍可是有什麼話想說?”陸恒看出了他的心思。
皇甫嵩輕歎一口氣,說道:“陸太守,你不該救我。”
“救你?”陸恒一愣,“將軍何出此言?”
皇甫嵩苦笑一聲:“陸太守,你我心知肚明,若不是你派人將我從天牢裡救出來,我又怎會出現在這裡?”
“天牢?”陸恒更加疑惑了,“將軍,你誤會了,我並沒有派人去天牢救你啊。”
“不是你?”皇甫嵩一驚,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若不是你,那又會是誰?”
陸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昨夜,有人將你送到太守府門口,當時你已經昏迷不醒。”
“這……”皇甫嵩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看來,是有人想借將軍來對付我了。”陸恒說道。
皇甫嵩猛地抬起頭,看著陸恒,眼中充滿了愧疚:“陸太守,是我連累你了。”
“將軍不必自責。”陸恒擺了擺手,“此事與你無關。既然你已經到了雲中城,就安心住下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搞鬼。”
皇甫嵩看著陸恒,眼中閃過一絲欽佩。他沒想到,陸恒竟然如此鎮定,如此有魄力。
“陸太守,你……你不怕嗎?”皇甫嵩忍不住問道。
陸恒笑了笑:“怕?我為什麼要怕?我陸恒一生,從未怕過任何人,任何事!”
皇甫嵩看著陸恒,心中感慨萬千。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陸恒能在短短時間內,在雲中立足,手下組織如此多的人手。
“陸太守,大恩不言謝。”皇甫嵩拱手道,“今後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陸恒點了點頭:“將軍客氣了。你先好好休息,等身體恢複了,我們再詳談。”
“主公,城牆修繕的事……”
戲誌才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進來吧。”陸恒說道。
戲誌才推門而入,看到皇甫嵩,微微一愣:“主公,這位是……”
“這位是皇甫嵩,皇甫將軍。”陸恒介紹道,“昨夜……”
陸恒將昨晚到今天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跟戲誌才說了一遍。
戲誌才聽完,眉頭緊鎖:“主公,此事確實蹊蹺。依屬下之見,當務之急,是將皇甫將軍被救出,並出現在雲中城的消息,儘快上報給天子。”
“上報給天子?”陸恒有些疑惑,“這豈不是自投羅網?”
“主公,您聽我說。”戲誌才解釋道,“如今朝廷局勢混亂,十常侍把持朝政,天子形同傀儡。皇甫將軍被關押,本就是十常侍一手策劃。如今天子對皇甫嵩並無殺意,隻是礙於十常侍的勢力,不得不將其關押。”
“所以呢?”陸恒問道。
“所以,我們隻需將皇甫將軍出現在雲中城的消息,上報給天子,天子必然會心生疑慮。”戲誌才說道,“同時,我們再在洛陽散布謠言,說您與朝廷某些大臣交惡,這些人便會暗中推波助瀾,讓天子相信,是有人故意將皇甫將軍送到雲中城,嫁禍於您。”
“妙啊!”陸恒一拍大腿,“這樣一來,天子就會認為,是有人想借皇甫嵩來對付我,反而不會怪罪於我了。”
“正是如此。”戲誌才點了點頭,“而且,屬下還另有一計。”
“哦?說來聽聽。”陸恒饒有興趣地問道。
“主公,如今北境異族並不太平,鮮卑人屢次犯邊,雲中郡首當其衝。”戲誌才說道,“皇甫將軍乃是當朝大將。若是提議能讓他坐鎮雲中郡邊境,抵禦異族,豈不是一舉兩得?”
“好主意!”陸恒眼睛一亮,“這樣一來,既能解決皇甫將軍的身份問題,又能為雲中城增添一員大將,天子也喜聞樂見。”
“主公英明。”戲誌才躬身道,“屬下這就去安排。”
“等等。”陸恒叫住了戲誌才,“這城牆修繕的事,進行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