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誇,蘇墨眨了眨眼,卻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
她就這樣乖乖站著,仿佛一個瓷娃娃。
賀池這才收回手,眉眼間閃過一抹狠意,“下次,你可以更狠。”
蘇墨的心跳驟然漏了幾拍。
【大反派就是大反派,我還得多多學。】
聽到蘇墨的心聲,賀池心中一動,麵上卻是絲毫不顯。
他繼續伸手,後頭立馬遞上了新的濕巾。
隻見賀池擦拭得認真,每根手指都細細擦過才慢悠悠道:“你還是太弱了,雖然有賀家給你撐腰,可如果遇到真正的危險,你護不住自己。”
“我跟你簽下協議,不是招一個花瓶回來百般嗬護的。”
“從明天開始,我會讓人根據你目前的體質製作一套訓練計劃,你好好學,彆讓我失望。”
賀池目光幽深,掃了蘇墨一眼,而後揚長而去。
他發現了一個細節。
自己不是無時無刻都能聽到心聲的,但是這個規律,他目前還沒找到。
得把蘇墨留在自己身邊久一點,才方便他摸索。
賀池就這樣走了,十分乾脆。
蘇墨也沒生氣,站在原地搓了搓發燙的臉。
實在是賀池剛剛搓得太用力了!
不遠處的晚秋這才快步上前,詢問道:“夫人,您沒事吧?”
“沒事,我們先上遊輪回去。”
晚秋立馬點頭,把提前準備好的外套披在了蘇墨身上。
做他們這一行的,感官十分敏銳,剛剛賀池說的話,晚秋也聽了個七七八八,此時忍不住為蘇墨捏了一把冷汗。
“夫人,剛剛先生說要按照您的體質製作計劃,恐怕是要讓您學習防身術,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蘇墨一頓,抬眼看去,好奇道:“很苛刻?”
“非常苛刻。”
蘇墨若有所思點了點頭,端正了態度,“我會好好做的,放心。”
晚秋頓時高看了蘇墨一眼。
協議的事情隻有賀池和老九以及蘇墨本人才知道,賀家的其餘下屬是不知情的。
因此,晚秋在看到蘇墨能這麼淡然接受賀池的安排,對她的印象頓時好了不少。
一路無言。
回到宋家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宋家的客廳隻留下了一盞燈,沒有其餘的聲響。
蘇墨緩步上前,走進客廳,便撞上了杜蘭那欣喜的眼神。
“兮兮,你回來……”
聲音戛然而止。
蘇墨看著杜蘭的臉色從驚喜到錯愕,再到厭惡,心裡宛如一灘死水。
上一世她做鬼十年,杜蘭從來沒有提到過她的名字。
明明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血肉,可杜蘭卻像是蘇墨從未沒來過這世上。
漠然、冷酷、無情。
仿佛這世界上所有讚美母親的詞彙,都與杜蘭背道而馳。
上一世的她好恨。
恨宋家所有人,更恨這個生母杜蘭。
明明她親眼看到宋兮兮不斷抽著她的血,而後像是丟棄什麼臟汙一樣倒掉,再繼續抽血。
如此反複,蘇墨的身體就是這樣一點一點垮了下來。
半年的折磨,對蘇墨來說宛如身在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