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營地裡的鬼子學乖了。
沒有像第一次那樣盲目往外衝。
一個軍曹揮舞著手臂,用日語嘶吼著:
“工兵!工兵!
排雷!小心詭雷!”
幾個背著探雷器的鬼子工兵,在步兵刺刀的保護下,戰戰兢兢、極其緩慢地爬出營地大門,在那片剛剛炸出幾個大坑、還冒著青煙的爛泥地裡,一寸一寸地探測、排雷。
動作慢得像蝸牛。
鄭三炮等的就是這一刻!他綠豆眼裡凶光畢露,猛地一揮手!
“打——!給老子狠狠地打——!”
“噠噠噠噠噠——!!!”
“砰!砰!砰!砰!”
埋伏在林子邊緣的鄭三炮和他的兵,手中的湯姆遜衝鋒槍和中正式步槍瞬間爆發出狂暴的火力!
子彈如同冰雹般潑灑向那些正撅著屁股排雷、毫無防備的鬼子工兵和掩護他們的步兵!
距離不到一百米!又是突然襲擊!
鬼子兵如同被割倒的麥子,成片倒下!
慘叫聲和子彈鑽入肉體的“噗噗”聲連成一片!
那幾個工兵更是首當其衝,被打成了篩子!
探雷器扭曲著掉進泥坑!
“八嘎——!”
營地裡傳來鬼子軍官氣急敗壞的嘶吼!
更多的鬼子兵湧向門口,槍口噴出火舌,朝著鄭三炮他們藏身的叢林瘋狂射擊!
子彈“啾啾”地鑽入樹乾枝葉,打得碎屑紛飛!
鄭三炮早有準備,打完一輪,立刻縮回掩體,大吼:
“撤!換個地方!”
他們像一群滑溜的泥鰍,在黑暗的叢林裡快速轉移。
很快,鄭三炮帶著人繞到了營地另一個相對安靜的側麵。
這裡離營地稍遠,但視野開闊些。
他示意隊伍停下,自己則從懷裡掏出另一個玩意兒——一個繳獲的鬼子鐵哨子。
他放在嘴邊,深吸一口氣,然後——
“嗶——!嗶嗶——嗶——!”
一連串尖銳、急促、模仿某種鳥類報警的哨音,陡然在寂靜的雨林邊緣響起!
聲音極具穿透力,在營地的喧囂中依舊清晰可聞!
營地裡剛被折騰得神經緊繃的鬼子兵,聽到這突兀的、就在營地邊緣響起的“警報”哨音,下意識地又是一陣騷動!
不少鬼子兵端著槍,緊張地朝著哨音響起的方向張望,甚至有幾個巡邏兵端著槍就衝了出來,試圖查看情況!
“嘿嘿……”
鄭三炮看著那幾個衝出來的鬼子兵,綠豆眼裡閃爍著殘忍的光芒。
他朝著身後做了個手勢。
後方,早已悄悄架設好60迫擊炮陣地臨時抽調跟隨行動的炮組)的張德勝,通過簡易通訊低聲口令傳遞)得到了坐標!
“嗵!嗵!嗵!”
三發60迫擊炮彈帶著死亡的尖嘯,劃破夜空,精準地砸在了那幾個衝出營地的鬼子巡邏兵和營地邊緣的哨位附近!
“轟!轟!轟!”
火光爆閃!泥漿和碎木衝天而起!
那幾個鬼子巡邏兵瞬間被爆炸吞噬!
營地邊緣的哨位也被炸塌!
慘叫聲淹沒在爆炸聲中!
營地裡的鬼子徹底懵了!
衝鋒號?詭雷?冷槍?哨音?炮擊?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路數?!
軍官們氣急敗壞地嘶吼著,命令部隊原地固守,不準再輕易出擊!
整個西線營地如同驚弓之鳥,所有探照燈都瘋狂地掃視著營地外那片黑暗的、危機四伏的叢林,槍口緊張地指向每一個可疑的陰影。
士兵們神經緊繃,疲憊不堪,被這接二連三、花樣百出的騷擾折騰得幾乎崩潰。
鄭三炮趴在冰冷的泥水裡,聽著營地裡鬼子兵壓抑的喘息和軍官氣急敗壞的日語咒罵,綠豆眼笑得眯成了一條縫,河南腔帶著十足的痞氣:
“中不中?小鬼子?
這‘鬼吹燈’的滋味……舒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