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新的敵情
“一班!火力壓製!
二班左翼!三班右翼!
包抄!快!”
陳天方一邊快速點射,一邊用他那短促有力的陝西腔嘶吼著命令!
他的指揮在這一刻顯得異常清晰流暢,仿佛這把火點燃了他血液裡的戰鬥天賦!
在他的帶領下,一排士兵手中的武器瘋狂地傾瀉著火力!
卡賓槍、湯姆遜、甚至還有兩支勃朗寧自動步槍bar)那低沉連續的咆哮!
交織成一片毀滅性的金屬風暴!
日軍那邊徹底被打懵了!
他們有限的幾挺九九式輕機槍剛“咯公公”地叫喚了幾聲,試圖組織起一點像樣的反擊,立刻就會被至少兩倍於己的、更凶猛更持久的自動火力死死壓製下去!
布倫式、bar、湯姆遜的子彈像長了眼睛一樣追著機槍火力點打!
打得鬼子機槍手根本抬不起頭!
零星的三八式步槍射擊,在偵察連暴風驟雨般的火力麵前,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如同幾顆投入驚濤駭浪的石子!1903步槍穩穩地架著。
他透過瞄準鏡,清晰地看到一個佩戴少尉軍銜的鬼子軍官,正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揮舞著軍刀,聲嘶力竭地指揮著殘兵試圖抵抗。
古之月屏住呼吸,手指穩穩地搭在冰冷的扳機上,正準備扣下——
“嗒嗒嗒!”
又是三聲清脆的湯姆遜點射!
幾乎就在古之月瞄準鏡的視野裡,那個鬼子少尉的身體如同觸電般猛地劇烈抽搐起來!
胸口、腹部瞬間爆開三團刺目的血霧!
軍刀脫手飛出,他整個人像個被打爛的布娃娃,軟軟地癱倒在泥水裡,鮮血迅速染紅了身下的渾濁溪水。
古之月放下步槍,目光複雜地看向不遠處的陳天方。
陳天方似乎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搶了連長的“獵物”,他正快速地更換著湯姆遜的彈匣,動作乾淨利落,眼神依舊死死盯著前方殘餘的日軍,嘴裡還在吼著:
“壓製!彆讓鬼子抬頭!
手榴彈!往石頭後麵招呼!”
火力差距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儘致!
日軍每打出一槍,往往招致偵察連十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子彈回敬!
那零星的“叭勾”聲,如同垂死的哀鳴,迅速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自動武器交響樂中。
空氣中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硝煙味,辛辣刺鼻,混合著新鮮血液的甜腥氣和人體組織被撕裂的焦糊味,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戰場氣息。
視覺上,溪邊那片區域已經被打得一片狼藉,泥土翻卷,植被破碎,土黃色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伏在泥水中,被雨水衝刷著。
短短幾分鐘,槍聲就變得稀稀拉拉,最後隻剩下零星的、絕望的抵抗。
“停火!停火!”
古之月看著戰場態勢,果斷下令。
槍聲驟然停止。
雨聲和硝煙味重新占據了主導。溪邊一片死寂。
趙二虎和小周像兩條經驗豐富的獵犬,端著槍,弓著腰,眼神銳利而冰冷,迅速在屍體堆和倒伏的灌木叢中搜索前進。
他們的動作帶著一種戰場老兵特有的冷酷和效率。
遇到還在抽搐、呻吟的日軍傷兵,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也無需言語交流。
“砰!”
“砰!”
短促、沉悶的槍聲響起,帶著一種終結的意味。
1911,小周用的是勃朗寧hp。
每一次槍響,都伴隨著一聲壓抑的、戛然而止的嗚咽或悶哼。
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隻是在清理一些無用的障礙物。
不遠處的陳天方,正指揮著士兵檢查戰場。
他看到了趙二虎和小周的動作。
他的嘴唇下意識地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
眉頭緊緊皺起,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或許是軍人的惻隱?
或許是覺得過於殘忍?
又或許是想起了某些戰場上的規矩?
但最終,那絲情緒迅速隱去,化作了更深的沉默。
他猛地扭過頭,不再看那邊,隻是用更嚴厲的陝西腔催促著手下士兵:
“動作快點!仔細搜!
看有沒有活口能問話的!”
他選擇了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