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吐血,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剛才他的情緒平穩,言辭和緩,怎麼又吐血了呢?
周圍的醫生護士一片驚呼,眾人七手八腳的把廣朋抬進了急救室。醫生們為他擦拭著身上的血跡,慢慢的查看身體的情況。
一位白胡子老大夫試著脈搏,不住的點著頭,道:
“不要緊,這一次吐血是把前些日子沉積在身體裡的淤血吐了出來,沒有大礙,趕緊把白藥給他送服,很快就好。”
他走出來詢問情況,大家都默不作聲。
麵對兩位軍級乾部,言司令還是隸屬總部的全軍騎兵縱隊司令員,都突然發生重大意外,內心極為震驚,根本不敢多說話。
“你們以後不要讓他生氣,這一次與上一次一樣,都是急火攻心,本來,身體內的淤血可以緩慢吸收的,你們又怎麼了他,讓他再度激發這麼大的怒氣,以後再來一次的話,剛剛愈合的傷口可就爆裂,那時候神仙也無法回天的。”
他的批評讓大家,尤其是剛剛與廣朋交談的王執委頗為愧疚,心裡很不是滋味。不過,他看剛才廣朋是非常鎮靜的,難道是他一直悶在心裡,竟然最終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真的如老大夫所說,由於這一次吐出的主要是淤血,所以回到病房不久,廣朋就醒了過來。
他看大家焦急的樣子,說:
“又讓大家擔心了啊。,
“剛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嗓子裡有什麼東西堵了一下,不吐出來就難受,結果成了這樣,給大家弄了一身血。”
“大夫說了,沒有啥事,就是不能再生氣了。”
“這一次我根本沒有生氣,就是一動身子,把瘀血激活了。雖然還是氣力不足,可是現在感覺比剛才的時候輕快多了。”
“可把我們嚇死了,還以為這一回你要真的睡過去了呢。”大家都是三角地帶時候的戰友,看廣朋恢複了過來,一下輕鬆了不少,也開他的玩笑了。
“不會睡過去,佛祖不要我的,他會怪我還沒有完成普度眾生的任務就去找他,會生氣的。”
“好哇,我們繼續跟著你完成普度眾生的使命。”
“過來幾個,石副軍長手術做完了,趕緊一起推到病房裡頭。”護士在外邊喊著。
廣朋一下子想起了查理帶出來的那些學生兵醫生,那些女醫生也有好幾個,可是都分散到各個部隊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
石副軍長的病房就在廣朋的隔壁,廣朋扶著牆看大家七手八腳的推了進去,也跟著走進去看望石副軍長。
石副軍長的頭被白色紗布包的嚴嚴實實,兩眼緊閉,麵色蠟黃,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
廣朋歎了一口氣,伸手搭住他的脈門,左右手試了試,對大家說:
“他就是失血過多,身體結實著呢,估天亮就會醒過來的。你們看,是不是留下一位照顧一下,要不我在這邊也行。”
“算了吧,還是我們留下吧,也免得回去再受氣。”
“那不行,隻能留下一個,不然醫院也不允許的。”廣朋說。
“是的,隻能留下一個,那麼多人在病房裡頭像什麼話。”護士說。
“好吧。”
“還有你言司令,可不要給他亂用藥,他剛剛做完手術,現在處於恢複期,如果產生不良反應你負責。”護士對廣朋嚴厲的說。
“我也沒有打算給他用藥吧?”廣朋趕緊說。
“廣朋的用藥非常好,於特派員不就是他給治好的嗎?不過,石副軍長是特殊情況,尤其是這個階段,絕對不能與醫院的藥發生衝突。”老大夫說。
“老先生放心就行,不遵守紀律怎麼行。”廣朋說。
果然,到第二天一早,石副軍長就醒了過來,醫生護士過來給他喂藥打針的。
廣朋這邊,還是照常服藥休養,看望了石副軍長之後他就回到病床休息。
剛剛躺下,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聲音傳了進來:
“言司令,恢複的怎麼樣了?”
廣朋聽出來是任先生的聲音,趕緊掀開被子就想下床迎接。任先生走得快,緊走幾步,坐到了床邊,把廣朋按在床上,說:
“不要動,你現在是病號,休養要緊,躺著說話就行。”田總跟在後麵,把廣朋的被子蓋好,也坐在了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