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嘛,群眾安心,富裕非常重要,要不然他們怎麼支持我們?應該鼓勵他們和於陵做買賣,收稅不要太高,如果是緊缺的可以免稅,軍民兩利嘛。”
“對,就是要讓老鄉們感到跟著我們安心才行,不然,道士們也不會積極加入我們的隊伍。”郝執委也是讚成廣朋看法。
“萊東三麵環海,想起了那一句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確要這樣子。這一次大規模轉移,被服廠的工人們反應怎麼樣,女工居多,怕是吃不了苦啊。”廣朋問。
“她們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就是頭發惹事不少。工人們都是短發,不留辮子,而東倭軍遇到女人就是揪發髻,檢查是不是女兵,我們很難搞假發假發髻,好麻煩,她們也嫌麻煩。”
“不要強求統一了,萬一遇到什麼意外,可不能讓我們的工人吃虧。女孩天生愛美,隨便留頭發的樣式,就是在工作時候不要出事故為原則。”
“在疏散的路上就想了這個事情,怕總部那裡有反應,言司令準許就好辦了。”
“不是我準許,是一切為了勝利,為了隊伍安全。還有地方上的女乾部,也要如此辦理,不要跟朐山的孫之獬學。”廣朋非常感慨的說。
“前麵是藥廠,我們還要不要去看看。”寇副司令說。
“當然,一起去看看,這可是我的老本行,應該可以對他們下達指示了。”
“都忘記你也是茂林寺藥局的人了。”寇副司令對廣朋的過去比較了解,
“茂林寺藥局也有不足,洋醫洋藥也不是萬能的,互相補充才行。”廣朋看法非常獨到。
藥廠的產品就是破傷風藥為主,以應對戰場為第一任務。
廣朋很快看完,也沒有什麼話,出門後才對廠長說:
“找一下有經驗。老大夫過來,按照他們的方子生產一些土藥,老百姓還是習慣著過我彆把藥廠弄的軍隊專用,讓老鄉們躲得遠遠的不好。”
“這個好辦,附近有不少老大夫,我們請他們過來便是,”
“按照人家獨門方子生產的藥材,真有用的,要給人家錢,還要儘量勸他們留在工廠工作。能做到嗎?”
“沒有問題,好多工人也是習慣看土醫吃土藥的,他們有的是路子。”
“你抓緊請他們過來,我給你留下幾張時疫方子讓他們看看,有道理的就進行生產。”
廣朋拿起筆,想了想,隨手寫下幾張方劑,都是茂林寺藥局的老方子。
寇副司令看著這方子上的字,與反清剿那個短短命令的字體大相徑庭,有點奇怪表情,而且一下子就顯示在了臉上。
“怎麼,看我寫字驚奇嗎?”
“言司令寫字太少了,所以感到奇怪。”
“人有三急,字有書體,心情不一樣,平常看得多,寫出來的字就不一樣。”廣朋非常隨意的說。
“對啊,據說書聖喝醉了才寫出來那樣漂亮的字,後來他醒過酒來,再也寫不出來了。”郝執委的字寫得相當好,也有不少心得,所以,對廣朋的說法非常讚同。
寇副司令嗯了一聲,不再言語。他的文化不高,對文化人的郝執委、茂林寺高僧的言司令還是非常佩服的,他們的話錯不了。
“走吧,到海邊看看,看一下萊東的海和墾區的海有什麼不一樣呀。”
“都是黑海的一部分,沒有啥區彆。”
“看山都一樣,進山才知道不同,各有各的特點。走,去看看。”
東倭軍的特點就是,在陸地上大量建設炮樓,但是依仗海軍力量的強大,海邊的據點卻不多,所以,廣朋他們下了鋸齒山經過炮樓需要繞道,但是到了海邊,反而獲得了自由。
“這裡的村莊比墾區密集的多,人也多,鹽堿地就是海邊一溜,與墾區大片的鹽堿地、蘆葦蕩完全不一樣。”廣朋走在海邊,對來自墾區的警衛員說。
“對啊,這裡海灘都是沙子,墾區的泥濘地。”他也發現了這個非常大的區彆。
“這裡的漁民靠海吃海,如果沒有東倭海軍的搗亂,日子會過的非常好。”郝執委道。
“怎麼吃海呢,就是打魚煮鹽吧?”
“言司令看見沙灘上一片片的鹽田了吧,那是漁民引過海水曬鹽,即使冬天也是照常進行,一年四季海鹽不斷。”
“墾區泥灘,還是鐵鍋煮鹽多一些,曬鹽不行,冬天就沒有辦法了,隻好就地刮堿。”警衛員說。
“對,這麼好的條件,應該利用好。我們不利用,敵人就會利用,沒有自生自滅道理。你們怎麼想的?”
“海邊這地方,東倭軍控製不多,也就是在縣城和附近的港口駐軍非常多,漁民出海不受很大限製,他們喜歡做買賣,這一點上我們收益不小,例如被服廠的棉布棉花,就是他們從於陵販來的。”
“不能就這麼一點點價值吧?”廣朋感覺應該大有前景。
“海上這一片,綠樹的老鄉喜歡與東三省來往,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在東三省生活的,所以,有時候我們也會獲取一些情報,尤其是三省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