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淩很輕地勾了勾嘴角，隻是這微乎其微的笑容隻持續了一秒……下一秒，他便收斂了神情，專注地盯著楚碎聲。
長刀［卻空］憑心而動，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楚碎聲難得地看了一眼這把刀。
“卻空。”
她念出了它的名字。
這把刀，還是任淩在殺手組織時覺醒出來的……並不是出生便帶有的。
在一次次的殺戮和生死中，長刀應心而出，當之無愧的殺器，誕生的初衷卻是為了守護。
“你現在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楚碎聲終於正眼看他，但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現實，那麼殘酷。
“他們呢？你的隊友……讓他們陪你送死？”
任淩揮了揮手，星芒小隊的其他人便也像林子諾一樣，被風托了起來。
封華瞪大了眼睛。
“小九……任淩！！你乾什麼！”
青年先是震驚地愣了一秒，緊接著便憤怒地咆哮。
這是他第一次叫出任淩的全名。
“有沒有辦法……”蘇海棠咬著牙，拚儘全力地掙脫。
寒冰斂下眼眸。
他是唯一一個沒有什麼掙紮動作的人……他實在太了解任淩了。
寒冰其實有些情感缺失，他這輩子體驗過的最熱烈的感情便是陸宴禮，還有星芒的戰友。
情感缺失的人，向來更加理智。
“沒用的。”
他喃喃地開口。
作為可以壓製住君渡精神力的強者……他在看見楚碎聲的第一眼便知道——這個女人遠在他們所有人之上。
同樣是長生者，楚碎聲比君渡和封回都強大。
因為她真的心無雜念。
寒冰的精神海是一片雪原，雪原中央是一個由冰塑造的古堡，古堡裡存放著他的記憶，他提取的彆人的記憶，還有對他接觸過的所有人的實力分析。
這個世界上……他遇見過的人裡，隻有三個人……他無法估算出他們的實力。
一個是如今眼前的楚碎聲。
一個是全盛時期的封回。
還有一個便是任淩。
……可能還有一個蕭逸辰吧。
寒冰有些不太確定。
“我們會變成老大的累贅。”
他淡淡地開口，似乎有些悲傷。
封華目眥欲裂，眼中早已是一片猩紅。
“累贅……”
青年失神一般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突然想起了他和風京羽曾經閒聊時說過的話。
“可是淩小九不能死在我前麵……”
封華無力地喃喃細語，絕望的似乎已經死過了一次。
任淩提著刀，半開玩笑地安慰他們。
“死不了。”
就是可信度極低。
但這一次，他們所有人都希望這是真的……畢竟淩安一諾千金，從不輕易許諾，承諾了便會做到。
任淩從兜裡掏出手機。
他按下手機的電源鍵，本來隻是想看一眼時間，卻看見了屏保上顯示出來的未讀信息。
蕭逸辰：［我們出發了，萬事俱備。］
蕭逸辰：［等我回來，晚上給你打電話。］
任淩眼神一軟，看了一眼時間。
16：23。
夕陽正緩緩落下，距離夜幕降臨，大概還有兩個小時。
他收起手機，給了眾人自己的承諾。
“兩個小時後，來接我。”
下一秒，眾人便被風帶著遠離戰場，也帶走了他們的一切掙紮和不甘。
“這麼自信。”
楚碎聲有些好奇地問道。
任淩嗯了一聲，手腕一動，刀鋒便閃過一絲寒光。
“我猜你不想殺我。”
少年挑了挑眉。
“至少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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