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辰在告彆兩位道人後,將神行訣身法提至三成,於川流不息的人海中,不急不緩地穿過了平庸關。
隨著關隘的漸行漸遠,周圍的行人逐漸稀少,最後隻餘下他一人。
正行進間,東辰一抬眼,隻見西北方向,一條寬闊的雪穀橫臥在前,雪穀兩側雪峰高聳,穀中銀裝素裹。
他正瞧間,忽聽雪穀深處傳來一陣金鐵交鳴之聲,他微一愣神過後,,身化一抹殘影,朝聲源處徑直縱去。
雪穀深處,是一幅生死搏殺的壯烈景象,隻見一群藍衣壯漢,正圍攻一位錦袍少年,場麵異常凶狠。
那些凶漢個個魁梧彪悍,身著統一的藍色長袍,每人都手持一柄天藍色大刀,藍色的長發胡亂蓬鬆在頭頂、長著一雙碧藍如洗的雙眼、以及一對湛藍色的唇,除了長相不同之外,幾乎一模一樣。
數十位藍衣人交織成一片藍色海洋,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
而被圍困的白袍青年正是他的結義兄弟段玉樓。
他黑發如墨,白衣似雪,眉宇間透著一股從容與邪魅。此時正手握一柄漆黑色開天刀,猶如天神下凡,衝殺在眾人之間。
戰鬥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一位藍衣首領見久攻段玉樓不下,不禁有些焦躁,威脅道:“小子,快交出你身上的財寶,我五刀幫可以饒你一命。”
段玉樓冷笑一聲,眼中寒光一閃,手中開天刀微微一晃,幻化出一柄巨大的蒼茫刀影,一刀斬下。
一時間,方圓數裡刀氣縱橫,刀影森森。
刀影之下,幾十位凶漢瞬間斃命,血水橫飛,染紅了虛空。
隻餘下五個修為較深的頭目,一邊且戰且退,一邊驚恐地四處張望。
那首領顫抖著聲音問道:“小子,你究竟是誰?今日你殺了我五刀幫數十位好手,日後必讓你血債血償!”
段玉樓冷聲道:“告訴你們也無妨,小爺乃‘狂刀邪少’段玉樓。你們沒有日後了,因為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說著,他眉頭一冷,又是一刀斬出,最後五人也應聲倒地。
段玉樓收好眾人的儲物戒指後,朝著東辰藏匿的石峰瞥了一眼,淡淡道:“石峰後的朋友,看夠了就出來吧。”
東辰一驚,暗想自己已極力隱藏氣息,卻仍被段玉樓識破,黃榜上的人果然都是些妖孽。
他微微一笑,從石峰後緩緩走出,拱手道:“段兄威武,幸會幸會!”
段玉樓見到是東辰,先是微微一愣,然後驚喜交加,道:“辰兄,竟然是你!多日不見,你風采依舊。這段時間你究竟去了哪裡,小弟甚是思念。”
東辰哈哈一笑,道:“四處遊曆了一番。”
兩人一路暢談,段玉樓提議一同前往青城山助陣。正巧東辰也想上山求藥,於是二人便結伴而行。
兩日後的傍晚,二人抵達青城府下的三川郡主城臨川城,在一家名為‘天門’的酒樓中暫住。
這臨川城不愧是六品城池,猶如一座小型城鎮,豪華而精致。
進入客棧,小二熱情相迎,段玉樓訂了上好的酒菜,以及兩間上房。事後,他二人在二樓雅座落座,窗外景色儘收眼底。
這時,旁邊桌的幾位修士談論起青城山的危機。
隻聽一人憤憤道“南五宗愧為大光明境正道中堅力量,為了扳倒北四門,竟然不惜勾結報恩門及七殺門那樣的邪魔歪道,真乃我正道恥辱。”
另一人冷哼一聲,道“南五宗與北四乃一丘之貉,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據我所知,北四門為了對付北五宗以及天下群豪,暗中收買了五刀幫、越州十三鷹,以及乾州五魔等邪惡勢力,欲對前往九霄山觀禮的眾英雄動手。”
前者一驚,道“乾州五魔?可是酒肉和尚、禿頭仙翁、妙手神盜、蓋世太保、以及殘劍真人五個大魔頭?”
後者道“正是此五魔。”
前者續道“兩百年前,乾州於冰湖之畔,重創大光明境中三十六個五品門,近三百位當世一流高手。如今又過去了兩百年,不知那五個魔頭的修為,又精進到了何種恐怖的地步。不過,傳言他們已隱退江湖,青城仙宗固然不同凡響,恐怕還請不動他們吧。”
後者歎道“其中細節,我們旁人又如何得知。三日前,五魔重現江湖,一出手便重傷了數十位,六府洞天六重境的絕頂高手。依此看來,五人的修為至少在六府洞天七重境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