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辰顧不上體內真氣幾近耗竭,再次躍上虛空,手中太淵劍一斜,朝著‘碧霄五老’劃出一柄蒼穹巨劍。
這五人的實力太強了,若不趁機將其一舉斬殺,等他們恢複片刻,死的就是自己。
就在此時,虛空上忽然冒出一道紫色光電,嗖的一聲,便已落在了‘碧霄五老’身前。
紫電落定之後,東辰才發現,那紫電並非什麼光電,而是一位身穿紫袍的中年武者,正是那碧霄域之主——葉無道。
葉無道站定後,他大手向前一伸,並無限變長變大,向蒼穹巨劍徑直抓去。
等到他的手掌抵達蒼穹巨劍時,已變得和蒼穹巨劍一般大小。
接著,他的大手掌微微一凝,如同老鷹抓小雞,將蒼穹巨劍抓在手心。並輕喝一聲:“破!”
在葉無道大手掌巨力的作用下,蒼穹巨劍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輕響,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漫天劍痕碎渣。
接著,他的大手掌又是輕輕一翻,漫天的劍痕碎渣迅速凝聚,最終形成了一條筆直的劍芒,微一停頓,穿破無儘煙塵,向東辰徑直射來。
劍芒所到之處,虛空破碎。
東辰大驚,將身法提至極致,向虛空外飛縱而去。
東辰的速度極快,但劍芒的速度更快,幾個呼吸不到的時間裡,便已從東辰身上劃過,射在一座十丈高的石峰上,石峰應聲而折。
東辰幾個踉蹌,倒臥在地上,嘴角再次噴出一條血箭。
煙塵散儘之後,東辰艱難地坐起身來,抬眼望去,隻見葉無道淩風而立,背手傲視天下,平靜地看著東辰。
這人竟是一位七竅玲瓏九重境的大高手。
東辰攙扶著太淵劍,艱難地站起來,瞥了葉無道一眼,冷冷道:“閣下果然好手段,不愧為一域之主。難怪葉寒衣會借著你的威名,胡作非為,無法無天。”
葉無道臉色微微一紅,道:“寒兒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老夫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歎了口氣,續而道:“淩少俠,對於落兒之死,本座以及我整個碧霄侯府和你一樣,都深感自責和心痛。”
“但你有沒有想過,為何落兒寧願自戕而死也不肯傷害寒兒半分?報仇,當真便是她樂成己見的嗎?或許,在她心目中,她更希望見到寒兒活著,平平安安地活著。你今日若殺了寒兒,豈不是違背她的初衷。”
東辰微微一怔,心道:“是呀!小姐,你一生鐘情於那畜生,想必也不願見到他死於非命吧。”
“可是小姐,劍來哥哥恨啊,恨那畜生豬狗不如,如此負你。”
“小姐,倘若你在天有靈的話,你便告訴劍來哥哥,這個仇劍來哥哥究竟是報還是不報?”
葉無道見東辰神色淒涼,眼淚婆娑,繼續道:“淩少俠,請你放心。老夫以一域之主的身份向你保證,倘若寒兒日後再做那些傷天害理、德行有虧之事,老夫必親手了結他。”
“常言道,人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請淩少俠念碧霄葉氏香火凋零、老夫膝下僅此一子的份上,給那個小畜生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少俠,隻要你肯放下仇怨,老夫願付出任何代價,無論是萬兩黃金,還是世間珍寶,老夫無有不遵。”說罷,他朝著東辰深深鞠了一躬。
東辰哼了一聲,道:“葉寒衣是你獨子不假,但落兒卻是我唯一的師妹,是這世上除了小凡之外我唯一的親人。葉寒衣的命是命,難道落兒的命就不是命了嗎?如今大錯已成,懺悔已經毫無意義,我隻要葉寒衣一命抵一命。”
葉無道有些無奈,微怒道:“淩少俠,死者已矣,生者如斯,你又何必如此耿耿於懷,讓自己整日活在仇恨裡。”
“況且,你要殺我兒,老夫斷然不會袖手旁觀,而你又絕非老夫敵手。年輕人要懂得審時度勢,更要懂得珍愛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