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初七有點疑惑的回過頭,“什麼事?”
羅檳還沒開口,急救室的門突然打開,一位護士突然朝著走廊的另一頭跑去,同時還有另外一位護士走了出來。
護士對楊初七等人用嚴肅的語氣說道。
“患者的腦部可能會大出血,請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程雨杉的臉色瞬間蒼白的不像話,周禮軒也再次開始哭了起來,大白在一旁不斷地想辦法安撫他們。
戴曦此刻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們姐弟兩個了,臉色沉重的看著急救室的方向。
羅檳也緊緊皺起了自己的眉頭,他很清楚腦部大出血的恐怖。
哪怕是在申海甚至京城的大醫院,都未必能有十足的把握完好的救回一個腦部大出血的傷患。
楊初七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箱子,準備提前打開它了。
這個時候,先前跑出去的那名護士又推著一個裝滿血袋的推車回來了。
兩名護士推著推車重新回到了急救室裡,隻留下了在外麵焦急等待的眾人。
這個時候楊初七準備打開箱子的動作又停了下來,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輕緩的撞擊和顫抖的感覺。
是程雨杉從身後抱住了楊初七。
她很害怕,害怕自己的媽媽會永遠離開自己,而她唯一能期望的隻有楊初七。
“求求你,救救我媽媽,我不能失去她。
我還沒有帶媽媽去申海,我還沒有讓媽媽看見我上大學。
我求求你,你一定有辦法救我媽媽的,對不對?”
程雨杉的聲音充滿了無助感和恐懼,她甚至不敢睜開眼睛,不停的說話也是因為害怕聽到讓她徹底絕望的回答。
這一幕不隻是讓戴曦和羅檳歎息,就連在軍隊裡曆經磨礪的何晨光三人也有點不忍心看了。
下一秒,楊初七轉過身將程雨杉抱在了懷裡,他又一次用肯定的語氣重複了之前說過的話。
“雨杉,彆怕,我保證阿姨不會有事的。”
儘管其他人都認為楊初七隻是在安慰程雨杉,但不可否認的是程雨杉聽著楊初七的保證,內心的恐懼的確開始慢慢消散了不少。
時間在眾人煎熬的等待下流逝著,好像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實際上隻不過才一個多小時。
一位白大褂的主治醫生站在急救室門口對他們說道。
“陸俏的家屬請過來一下。”
程雨杉紅腫著眼睛,看了看急救室內部,又回頭看向楊初七,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一樣。
“我陪你。”楊初七摟著程雨杉的肩膀,充當她的依靠,然後來到了主治醫生麵前問道,“醫生,情況怎麼樣了?”
主治醫生歎了口氣,“陸俏的腦部曾多次遭受重擊,再加上常年勞累和年紀的關係,腦血管極速衰老。
儘管我們已經非常注意,但還是避免不了大出血的狀況,目前我們暫時控製住了出血量,但是手術是很難繼續下去了。
如果要維持現狀,恐怕她也堅持不了多久了,現在就想問問你們家屬的意見,是要冒著風險繼續手術,還是給陸俏一個留下遺言的機會。”
程雨杉突然跪在了醫生麵前,不斷地磕頭哀求著,“求求你,醫生,救救我媽媽,救救我媽媽,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