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衛國夾著兔腿咬了一口,小聲告訴她:“媳婦,我就是故意跟她搶的,你要不吃這個,盤裡的也彆吃了,被她筷子霍霍的誰敢下嘴。”
林曼妮蹙了他一眼,有意躲著不夾桌上的兔肉,隻吃了其他菜。
周母和周衛紅也沒再夾那盤兔肉,隻有周姑媽和周姑父習以為常的吃了幾塊。
快到半下午,周姑父打算早些回去喂牲口時,牛根生才帶著劉柳進了院門,一問得知倆人又去了老張家。
劉柳看見老張家的條件也比牛家的好,又紅了眼,一路上非鬨騰的牛根生要他回去跟周姑媽說蓋新房。
周母拎著家裡一些常吃的零嘴遞給周姑媽,又看了一眼在院門口鬨彆扭的牛家小夫妻,歎口氣勸著:“還是讓她安生在家待產吧,少出門霍霍彆人,眼紅這個,眼熱那個,也不怕自己得紅眼病。”
周姑媽沒好意思多說,接過東西後,自我安慰著:“好歹俺另一個兒媳婦不錯,瘸子裡挑將軍,挑出來這麼個玩意兒。”
把牛家人送走後,周母把剩的菜全喂了雞,彆說林曼妮吃不下,她也吃不下。
剛過沒幾天,到了認乾親的好日子,周姑媽特意起大早送了塊紅布過來,又急匆匆的回去上工了。
牛春生和張玉霞特意請了一天假辦這個事,老張嬸還去供銷社割了肉回來,準備擺一桌席讓大家見證一下。
林曼妮下班後直接被周衛國接到了老張家,周母也特意早下工回來幫忙。
等蔡明華坐在上首,牛春生夫妻倆帶著孩子拜過後,這件事算是成了。
夫妻倆剛抱起孩子轉過身,卻被蔡明華一把拉住,“等等,你這肩膀上的胎記咋回事?”
蔡明華把著牛春生的左肩看個不停,甚至還用口水沾了沾上麵的胎記。
村裡男人一到夏天喜歡穿沒袖的短褂,不僅涼快透汗,還省事省布料,方便乾活。
牛春生為了顯得自家重視,特意穿的新短褂,沒曾想剛好露出身上的胎記。
“蔡姨,俺也不知道,俺從小就有這個。”
他左肩上有個褐色的圓形,也是去河裡遊泳時,彆人告訴他的,他也隻能扒著肩膀才能看見。
林曼妮看著蔡明華從震驚到難以置信的樣子,有些疑惑,拉了拉周衛國的胳膊問:“他們以前見過麵?早就認識?”
“沒有,春生在這兒土生土長的,蔡姨後來的,哪能見過?”
“你看蔡姨的樣子,分明是以前就熟悉。”
蔡明華扒拉著牛春生看了好幾遍,越看越熟悉。
以往在村裡見到最多打聲招呼,從來沒有仔細看過,這次一打量,真的和那個男人年輕時好像。
“你是牛家夫婦親生的嗎?”她顫巍巍的問出這句話時,院裡其他人都震驚不已。
“是呀,俺爹娘都是親的,俺從小在村裡長大。”牛春生看完媳婦的比劃,莫名其妙的看著蔡明華。
今兒不是給他兒子認乾親嗎?怎麼又扯到他身上了?他又沒打算認乾娘!
“蔡姨,俺不打算認乾娘,隻想給俺兒子認個乾親。要不俺家把銀鎖還你,咱兩家就算了?”
蔡明華像沒聽見似的,眼裡隻有他肩上的那塊胎記,比劃好久,又使勁兒把牛春生身上的短褂全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