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信與不信，不是他說了算，而是他們自己的心說了算。
若信，縱然他什麼都不說，也會相信。
若是不信，即便他說世間有神明，他們也不會相信。
一切都在他們的自己信念之間。
林青分了一縷神瞄了一眼離天，這小子看上去也有很前途的樣子。
不管怎麼說，永安縣一把手是相信有神明，且看看其他人是否相信他這個野神。
張海妻子壓低聲音詢問自家男人，“相公，你說呢？”
張海看看方才戰鬥的地方，又看看身後那座看似普通到簡陋的廟宇，那一道道蘊含著無上威能的法術就是從這裡散發出。
之前聽著河西村人說著林青公之事，就像是在聽書一般，有一種不真切感。
可就在方才，他看到那些小孩兒口中說的金鎖鏈，金光。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那一刻，幾十年無神的信仰，一點點碎裂。
“或許，那就是神。”張海低聲喃喃著，像是在自語，又像是在回應。
張海妻子一愣，旋即點點頭，“我也覺得那就是神。隻有神才會庇佑百姓，隻有神才會有憐憫之心。”
她的聲音很輕，但安靜的環境，卻格外的清晰，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不少人迷茫的眼神豁然開朗，離夫人跟著附和，“是啊。邪魔害人，神明庇佑。”
無論林青公是不是真，隻要他在庇佑百姓，那他就是神明。
念頭通達，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龍向狄衝著張海夫人拱了拱手，“張夫人一語驚醒夢中人。”
其他人也紛紛朝著她投去善意的微笑。
張夫人沒想到自己無意中說的話，會得到所有人的認同，既高興又羞澀的接受著眾人的善意。
離天笑著道：“今日若非林青公在，咱們所有人必死無疑。無論你們心中是否相信，這一份恩情，都得記著。咱們合該去給林青公上香。”
小小的林青公廟宇前，正排著長長的隊伍。
趙貴、李瞎子、徐三元正維持著秩序，防止有不懂事的孩童衝撞。
徐三元瞧見離天等人過來，笑著道：“離堂主，你就不用上香了。”
後者疑惑發問，“為何？”
“老李說的，每人每日上一炷香即可。”
王兆虎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每人每日多多上香，林青公豈不是可以多多吸收香火，豈不是好事？這限製，好沒道理？！”
徐三元被問住，下意識的看向李瞎子。
林青聽著王兆虎的話，不住的點頭。
同道中人啊！
“係統，你聽聽看，他們都說你這個收費方式不合理。”林青頗有一種有人‘支持’的得瑟樣，“我強烈要求取消那限製。”
係統：……(?_?)?……
統哥完全不鳥他！
主打一個‘我不聽、我不聽，你就是王八念經’的理念，直接無事上躥下跳的林青。
李瞎子感受眾人投射而來的視線，“給神明每日上一炷香，那是對神明的虔誠，你時時刻刻上香，你覺得像話嗎？若是每個人都如此，天下豈不是亂套？”
咳咳，當然還有一個最最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他們村子窮，遭不住！
香是要花錢買的，且還不便宜。
每家每戶每日一次，一月的香燭錢可不少。
隨著神明顯靈後，李瞎子在村子裡的威信一日比一日重，說的話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