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林平安仍在殺戮之氣中苦苦探尋。
他的衣衫早已被風沙割破,即使他修煉《九劫煉體訣》肉身強大。
但此時,身上依舊布滿了細小的傷口,鮮血緩緩滲出,又迅速被風沙掩蓋。
他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絕,手中長刀緊握,儘管周圍的殺戮之氣如洶湧的潮水般不斷衝擊著他的意誌,但他始終沒有退縮。
他一步一步艱難地走著,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濃稠的血沼之中,腳下發出“噗嗤噗嗤”的悶響。
那殺戮之氣愈發凝實,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血霧,在他身邊翻湧、纏繞,仿佛無數雙無形的手,試圖將他拖入無儘的深淵。
就在他的視線逐漸被這血霧模糊之時,前方一個血紅色的輪廓若隱若現。
林平安精神一振,他感覺到,那股讓他幾乎窒息的殺戮之氣,正是從那裡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的。
“這……難道就是這次的考驗?”他喃喃自語,聲音被呼嘯的血霧瞬間吞沒。
懷揣著一絲緊張與期待,他緩緩移動腳步,每靠近一步,心跳就愈發劇烈。
隨著距離的拉近,那模糊的輪廓逐漸清晰,一座血色的九層塔狀廟宇出現在他眼前。
廟宇周身散發著詭異的血光,每一層的飛簷上都懸掛著血紅色的鈴鐺,在風中輕輕搖晃,發出清脆卻又透著無儘寒意的聲響,仿佛是從地獄傳來的喪鐘。
“廟?”
林平安望著眼前這座神秘的廟宇,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
他繼續前行,離廟宇越近,殺戮之氣就愈發沉重,像是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時間緩緩流逝!
當他終於來到廟宇門口時,那殺戮之氣仿若實質,化作一道道鋒利的刀刃,割破他的肌膚,鑽入他的骨髓。
他的雙眼漸漸布滿血絲,眼球變得血紅一片,理智在這股狂暴的殺戮之氣衝擊下搖搖欲墜。
他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殺戮欲望,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一幅幅血腥的畫麵。
刀光劍影閃爍,鮮血肆意飛濺,無數生靈在他的刀下痛苦掙紮。
他的雙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著,緊緊握住長刀,指節泛白,骨節因為用力而咯咯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揮刀砍向周圍的一切。
而此時,塔外。
模糊輪廓中的一長老輕聲道:“此子殺心太重,如若再接受到那位的傳承,不知是福是禍!”
話語中滿是憂慮,他的目光緊鎖天運塔,看著塔內正被殺戮之氣侵蝕的林平安。
大長老輕歎一聲,氣息微弱卻沉穩,再次開口:“此子不是我所窺探之人,我所窺探之人乃渾身浩然正氣。”
說著,他目光又落在天運塔內天靈根貧寒少年身上,語氣篤定,“此子才是!”
“那此子留還是不留!”又一長老看著塔內的林平安緩緩開口,眼神裡滿是糾結,這抉擇關乎著宗門未來,實在難以輕易決斷。
雖然林平安不是大長老所窺探到的那擁有大氣運之人,可能走到那位的傳承之地,說明此子也不是泛泛之輩。
“留下吧!讓他入文脈!如若扛過這一關日後不入歧途,將會是一把利劍!”宗主說著又看向貧寒少年,“他就入武脈!”
“宗主……”一長老不解開口,剛欲再言,宗主抬手打斷。
“我玄天宗不留殺戮成性之人,但也不需優柔寡斷之人,此子心性純和,需經殺伐。”宗主的話語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