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流經城市的一條江。”
夜晚的涼風習習，身後是汽車駛過的噪聲，但身前卻是江水流過的聲音，寧靜而美好。
夜晚的月色正盛，遠處高樓的燈火通明，將江水映射得波光粼粼。
“這也是我覺得，南城夜晚最美的地方。”
兩人走到橋中間，也達到了最好的觀景角度。
江堤上人來人往，兩岸高樓燈火映照、光輝璀璨。
“看我。”
聞聲，蘇小玖忽然轉頭看向安塵，安塵卻彈了彈手指，手指上不知什麼時候沾了水，水滴飛到蘇小玖眼睫毛上，一時間染濕了蘇小玖的眼眶。
這是用的乾坤袋裡拿出來的礦泉水。
“彆擦，看。”
蘇小玖眯著眼睛看向遠方，在水滴的暈染之下，遠處的燈光交錯在一起，在蘇小玖的眼前暈開，把一切都襯托的如同琉璃一般璀璨。
“……”
蘇小玖一時無言，隻是前進了一步，雙手扶在欄杆上，靜靜地盯著眼前的這一幅光景。
“我想了半天，發現我們這個世界比你們那個世界多的，也就是這城市風景了，雖然很多人覺得這是鋼鐵蒼穹，都想著掙錢了回鄉下過無憂無慮的日子，但是這還是挺漂亮的。”
“嗯，確實漂亮。”
蘇小玖點了點頭。
在九州，可沒有這樣漂亮的燈火。
那裡的夜晚，似乎都是黑漆漆的，隻有部分城中的勾欄瓦肆會歌舞升平，泛起點點光火。
“安塵......”
“嗯？”
“我都有點不想走了，你這個世界，看起來真的好美。”
安塵笑了笑，用指關節敲了敲蘇小玖的腦袋。
“你隻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好，但是卻沒有看到這個世界的悲哀，你能心安理得的享受這個世界的美好，是因為你不需要為了生存而去奔波忙碌，美景看一啦就好了，生活在這裡的話，那些繁華都與你無關。”
安塵歎了一口氣，繼續說：
“你也看到了，我每天晚上都要去網吧值班，這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因為人再怎麼都要睡覺，但是像我一樣的人卻不止一個，有很多很多的人都要像我一樣勞碌，那樣的話，你又怎麼去享受這樣的美好呢？”
蘇小玖不說話了，隻是眯著眼繼續看著那江景，但是似乎又沒在看，而是想著什麼其他的事情。
“就把這當作一場旅行好了，這不是生活。”
“可是，現在的你，也沒辦法享受一會兒嗎？”
蘇小玖擦去自己眼睫毛上的水滴，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已經有了很大一筆錢，應該可以過上比較不錯的日子吧？”
“現在是，可是以後呢？”
安塵攤開雙手，苦笑道：
“總有人說要活在當下，可是不為未來考慮是不可能的，現在快活了，可是以後呢？我好不容易把彈簧壓下去，彈簧卸了勁兒，再想壓下去就要費很大的力氣。”
“哦。”
也不知道蘇小玖有沒有聽明白這個比喻，她就隻是站在橋上，雙手扶著欄杆低頭沉思。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說，有好多人覺得這是鋼鐵蒼穹，希望能夠逃離，其實我覺得這在哪裡都一樣，窮困潦倒，在什麼環境都會很悲慘。即使是在你們九州，也是一樣的”
安塵自顧自地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