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三十三年夏，黑十字共和國佛羅裡達宮的穹頂下，總統卡洛斯·德·索薩轉動著水晶地球儀，北美東岸的珊瑚礁海岸在晨光中泛著幽藍。內閣成員圍坐在環形會議桌旁，各自麵前的鉛玻璃屏上跳動著實時領土數據，機械夜鶯的啼鳴從通風口傳入，與水晶透鏡的嗡鳴形成奇特和聲。
「諸位，」卡洛斯輕叩桌麵，機械地圖應聲展開，「截至工器三十三年夏，我們的鐘鼓防禦鏈已覆蓋佛羅裡達至紐芬蘭的北美東岸，共控製十七個殖民領、三百二十個工器前哨站。」他指向紐倫堡標記，「神羅鐵礦通過直布羅陀航線每周運抵三萬噸，滿足東岸70的軍工需求。」
技術官艾琳娜·馮·霍亨索倫推了推防鉛眼鏡，鏡片上閃過數據流：「水晶透鏡陣列已完成第三階段部署，波士頓至查爾斯頓的鐘鼓乾擾覆蓋率達85。但……」她調出一組珊瑚礁死亡數據，「佛羅裡達的紅樹林正在以每月3的速度退化，橡膠木虱的鉛代謝產物可能引發生態連鎖反應。」
「生態問題由資源官解決，」卡洛斯轉向左側的非裔女性，「安娜，神羅的硫磺走私情況如何？」
資源官安娜·恩古吉滑動鉛玻璃屏，露出加勒比海的貨運路線：「裡斯本切斷供應後，我們通過西非獲得替代的硫磺來源，成本增加40，但紐倫堡鐵礦的鐘鼓加密運輸已實現全程自主導航。」她忽然調出一段監控錄像，「不過，大明工器王朝的鴯鶓羽毛信最近頻繁出現在佛羅裡達海域，可能在嘗試破解我們的頻率防禦。」
「讓聖音會的修士們加快「海豚頻率」的適配，」卡洛斯敲了敲地球儀上的馬六甲標記，「另外，橡膠木虱的基因改造進展如何？能否抵禦大明工器王朝的鐘鼓驅蟲波？」
技術官艾琳娜搖頭：「大明工器王朝的「黃鐘律九轉」聲波能直接共振木虱的金屬鞘翅，我們需要至少三個月時間改良基因序列。」她忽然想起什麼，從檔案夾取出一塊鐘鼓螺碎片，「不過，細氏工坊的走私碎片顯示，大明工器王朝的鐘鼓技術存在五行頻率盲區，或許可以從東方哲學的角度切入。」
「哲學解決不了鐵礦運輸，」戰爭官揚·範·德·格拉夫插話，他左眼佩戴的黃銅鏡組閃爍著鯨油蒸汽染成的紅光，「神羅的鐵礦船在直布羅陀屢遭大明工器王朝蒸汽鐘鼓樓乾擾，我們需要更多的水晶透鏡來強化鐘鼓屏障。」
卡洛斯舉起手示意安靜，穹頂的全息投影切換為黑十字的核心領土：佛羅裡達的橡膠種植園、紐倫堡的鐵礦坑、加勒比的水晶礦脈。「諸位，我們的優勢在於技術迭代速度，」他指向佛羅裡達的紅樹林，「大明工器王朝的防鉛技術依賴紅樹林炭，而我們的水晶透鏡正在開發太陽能充能模塊——當他們還在與地脈共振時，我們將掌握星辰的能量。」
會議結束前，安娜忽然呈上一份密報：「剛收到的情報，大明工器王朝在西非剛果的屯田戶已開始使用「工禾鋤銃」改良版，鐘鼓防禦半徑擴大至五十公裡。」
卡洛斯冷笑：「讓西非加大橡膠木虱的投放量，同時加快紐倫堡鐵礦的鐘鼓加密技術。記住，大明工器王朝的每一次擴張，都在為我們創造新的頻率盲區。」他望向窗外的紅樹林，機械夜鶯正成群掠過，尾羽的黑十字徽章與大明工器王朝的蒸汽鐘鼓樓微光遙相輝映，「我們不是在與大明作戰，而是在為人類的技術未來開辟新的可能。」
散會後，卡洛斯獨自留在會議室，指尖輕撫地球儀上的大明工器王朝疆域。水晶透鏡的嗡鳴中，他忽然想起母親曾說過的裡斯本諺語：「當巨人跳舞時，侏儒必須學會在裂縫中生長。」而黑十字，正是生長在大明工器王朝陰影下的荊棘——帶刺，但充滿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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