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先生……”
急促的呼叫聲之中,一群人紛紛圍到諸葛先生旁邊。
整個江源縣內,有哪個人沒在諸葛先生名下求學,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早已經是所有人都敬重的存在。
可此時他在聽到楚仁的那首詩之後卻氣急吐血,立即惹得許多人慌慌張張。
薑山河抬頭大喊道:“快去請大夫!”
諸葛先生伸手抓住薑山河的手腕,虛弱道:“不必,我沒事。”
“先生,您都吐血了,還是請大夫來看看吧,如果身體出現什麼問題就不好了!”
諸葛先生輕輕搖了搖頭,神情堅定。
這倔脾氣也讓薑山河很是無奈,但他暗中還是向下人使了使眼色,讓人去請大夫,防止有任何意外發生。
哎!
諸葛先生心中重重歎息,隻覺得自己在刹那間便又老了幾歲,身體也越發虛弱了。
那首詩,短短十幾字,卻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罵了個遍。
尤其是為首的諸葛先生,此時想到那字字句句,更覺得心中堵著一口氣,胸悶氣短。
否則又怎麼可能會突然吐血呢。
再看旁邊的其他人,有人因為諸葛先生吐血擔心,不停打量。
也有人見並不嚴重冷靜下來,可表情仍然難看,顯然是體會到楚仁詩裡那赤裸裸的諷刺。
老鼠尚且有皮毛,偏偏人沒了儀態。
分明沒有帶一個臟字,卻將所有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江源縣有楚仁小友,實乃一大幸事啊。”
諸葛先生沉聲感慨了一句,接著便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他再度看向楚仁的眼神之中已經滿是欣賞,以及一絲羞愧。
這一聲誇讚也讓不少人大為震驚。
“這罵了人還能被誇,也就隻有楚仁能做到了……”
張曉婉心思活絡,思考著諸葛先生的一番話。
要知道,這些人裡可是連著諸葛先生都罵了。
偏偏這首詩又的確寫得極好,這是無法否認的事情。
薑解語也有著類似的想法,隻覺得自己能夠將楚仁請到府上當一個小書童真是三生有幸。
薑安虎則不時偷笑,到最後直接昂起頭。
大有一副自傲模樣。
寫出這首詩的人可是自己的老師,說不定還要變成姐夫。
這當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楚仁,今日多有叨擾,還請莫怪。”張仕林最先走到楚仁麵前,伸手握了握。
“張先生客氣了,我知道您沒有其他的意思。”
張仕林大聲笑了笑,“從現在開始,你才是坐穩了江源小詩仙的名號啊,方才這首詩我很喜歡……”
拍了拍楚仁的肩膀之後,張仕林悄悄朝張曉婉使了個眼色。
張曉婉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楚仁一眼,最後還是在父親的提醒之下向楚仁告辭離開。
這父女二人沒有留下繼續湊熱鬨,趁早離了薑府。
不過剩下的人此時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時間無比尷尬。
一片沉默之中,所有人麵麵相覷。
最先打破沉默的人是李銘甫,他早有約在先,此時聽到楚仁的詩也是自愧不如。
他直接一言不發地向薑山河拱了拱手,接著退出大廳。
看向他的背影,似乎變得狼狽了許多。
李銘甫離開,柳先生卻是變得無比尷尬起來。
最後在不少人的注視之下,他咬咬牙,沒有說話也離開了。
突然,楊浩感覺到有人在偷偷地看自己。
一抬頭,就看到不少人正盯著自己,小聲地竊竊私語。
這讓楊浩頗有些惱怒,恨不得揪著他們的衣服狠狠地罵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