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圍困在盱眙的騎八師已經接近彈儘糧絕,左衝右突,均無法突破包圍圈,重武器儘數丟棄。於是輕裝簡行,聽從了彭師長的建議,直奔皖北方向。
新四軍從東部持續襲擾日偽軍,濉溪一帶的國軍遊擊隊也相繼出動,給騎八師突圍爭取時間。
話說這騎八師確實也彪悍,之前曾打得日本人頭疼不已,而且還在1941年跟新四軍進行了首次交鋒,新四軍第4師與由湯恩伯節製的青海騎8師激戰於津浦路西,新四軍第4師5000多名官兵死於馬刀之下,著名的老32團幾乎被打光,最令人痛惜的是抗大四分校的50多名學員,在此戰中全部犧牲。
此戰之後,新四軍第4師師長彭雪楓經曆了騎兵的傷害,憤而組建騎兵團,稱之為“紅色哥薩克”。自幼習武、精通刀術的彭雪楓沒有采用蘇軍高加索式馬刀,而是博采眾長親自設計了一種馬刀,刀身修長,刀背輕薄,用精鋼打造,刀刃十分鋒利,戰士們愛不釋手,稱之為“雪楓刀”。
騎八師屬於“青馬”,與新四軍有著太多的恩怨情仇。即便在有著深仇大恨的情況下,為了民族大義,新四軍硬生生地咽下這個仇恨,繼續和對方保持合作。騎八師新換上來的師長對新四軍也算友好。
直到1944年,騎八師又更換主官,雙方再次交惡,不過,那時候的新四軍騎兵團在和騎八師的死命拚殺中報了一箭之仇,騎八師最終落敗。
穀俊宇是聽康蠻子講過1941年的故事的,當時幸存的戰士無不對這個騎八師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彭師長要求他儘量幫忙,而且是在為抗戰出力的份上,穀俊宇還真的不想搭理這些聽起來不怎麼友好的騎兵。
畢竟,在他看來,國難當頭,能乾出兄弟鬩於牆的事,算不得好漢。
事情還真如穀俊宇所說,夏雨林的那個團也被調到皖北去補窟窿了,接到的死命令就是堵住騎八師撤退到濉溪的路。
夏雨林並非真的投誠於日軍,接到這個任務也是頭疼不已。
他怎麼也沒想到,隊伍剛在蕭縣和濉溪搭界的地方駐紮下來,穀俊宇的小弟禹航就主動找了上來。
除了把名單交給他,還把穀俊宇的計劃全盤告知。
夏雨林根本就看不起穀俊宇,語氣中儘是不屑“他一個暴發戶,懂個屁的打仗,隻知道瞎琢磨,哪有這麼輕鬆的?”
禹航也不慣著他“彆吹牛!你現在的處境,我們老大已經料到你現在進退兩難,如果聽日本人的,國軍饒不了你,否則,日本人也拿你開刀,擺在你麵前的就隻有一條路,就是聽我們的。老大知道你好麵子,才沒親自前來,彆太曬臉!”
夏雨林更來勁了“你算什麼東西?還來教訓我?”
“果然還是讓老大猜中了!所以說,你夏雨林的心眼永遠都趕不上我們老大!”禹航亮了亮自己的拳頭,“我今天不拿肖傑師長說事,咱們用拳頭說話,咋樣?”
夏雨林往後退了一步“我承認我打不過你,但是這種大事,絕對不能兒戲!”
禹航急了“我沒有時間跟你廢話,實話告訴你,如果你這時候還意氣用事,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我不介意把你們就地繳械,你覺得,以你的裝備水平,能是稅警團的對手麼?”
夏雨林讓步了“行,我願意配合你們,出了事,我不負責!”
禹航翻了個白眼“蘘貨!成不了大事了你!”
兩個團齊頭並進,稅警團用兩輛裝甲車開路,相當霸氣。
孫鬆坐在穀俊宇的車裡,半眯著眼睛,抱著肩膀,手指有節奏地敲著,顯得非常愜意。當司令的感覺真的太爽了,這200多兩金條花得太值了。
他慢悠悠地問同車的杜建“杜團長,依你看來,這次,如果騎八師從咱們這裡經過,咱們有多少把握打贏他們?”
杜建冷冰冰地回答“毫無勝算!”
孫鬆睜開眼睛,拍著大腿大叫“沒用的東西!為什麼沒勝算?我不想聽你說什麼敵軍彪悍的話!”
杜建嘿嘿一笑“如果我非要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