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還是林閔浩前段時間偷聽老媽講電話才知道的。
原來姑父早年的女朋友是個畫家,後來被姑姑給撬了。
因為姑姑懷了嘉歡,姑父才和那個女人徹底斷了聯係。
據說那女人之前一直在國外,也是近幾年才回來。
老媽在電話裡沒少幫姑姑出主意,就一個目的:把人再趕出國去。
不過這兩天風向又變了,變成抓姑父和那女人見麵的把柄。
林閔浩覺得他媽和他姑在異想天開,姑父多謹慎一人,怎麼可能被她倆給算計了。
他卻不知,早在二十年前,他視為不可逾越的姑父就已經栽在了這兩個女人手裡,並且一栽就是二十年。
殷嘉歡一口奶進嘴,覺得不對味,抬手就砸了出去,“給我酒。”
林閔浩瘋了才敢給她,將桌麵上的酒一股腦推遠,“祖宗咱差不多得了,大人的事,咱也摻和不了。隻要姑父姑姑都疼你,你睜隻眼閉隻眼得了。”
殷嘉歡倒在沙發上,眼淚就沒乾過。
她的眼眶紅腫,眼神空洞,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般。她的手指緊緊攥著沙發邊緣,指節發白,聲音哽咽:“他不會再疼我了,他隻會疼他的親生女兒。”
“???”
幾個意思?
這說的到底是姑父還是姑姑?
就在這時,林婉清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阿浩,帶嘉歡回去了嗎?”
林閔浩看了眼身旁醉醺醺的殷嘉歡,猶豫了一下說:“她……她喝了點酒,現在有點醉了。”
“你們在哪兒?我馬上過來。”林婉清站起身,語氣中滿是焦急。
林閔浩報了酒吧的地址,掛斷電話。
他轉頭看向殷嘉歡,隻見她蜷縮在沙發角落,雙手抱膝,頭埋在臂彎裡,肩膀微微顫抖。她的眼淚無聲地滑落,打濕了衣袖,整個人顯得無比脆弱和無助。
林閔浩心中一陣酸楚,正不知如何安慰,就聽她輕聲道:“二哥,你說,是不是她消失了,就沒人能取代我了?”
正要出門去接人的林婉清,被殷政鶴堵了個正著。
夫妻倆一個多月沒見,殷政鶴站在門口,目光沉穩地落在她身上。
林婉清穿著一件略顯寬鬆的外套,臉色蒼白,眼下的青黑透出幾分疲憊。她頭發隨意地紮在腦後,幾縷碎發垂在額前,顯得淩亂而無心打理。整個人瘦了一圈,肩膀單薄得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下。
殷政鶴微微皺眉,心裡閃過一絲異樣。
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林婉清,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氣神,眼神裡透著焦慮和不安,甚至有些恍惚。
“這麼晚了,要去哪裡?”他開口,聲音平靜,帶著一貫的沉穩,一如往常。
林婉清身體微微一僵,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包帶。
她抬起頭,眼神有些躲閃,語氣卻帶著一絲急促:“我……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殷政鶴沒有讓開,依舊站在門口,目光深邃地看著她。
他神情沒有太大波動,但那雙眼睛卻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
他淡淡問:“什麼事這麼急?需要我陪你嗎?”
殷政鶴懷疑,不,幾乎肯定跟嘉歡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