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一諾常用的這張臉絕對算不上醜,隻能說很大眾。
可落在殷嘉歡眼裡,她那般高大偉岸的父親,如何能生出這麼個醜東西?
定是她那不要臉的母親太醜。
“去z市的人傳回的照片就是這張臉,應該沒錯。不過……你真不再考慮下?把她賣到山區去也行啊,何必非要……”
“賣到山區?”殷嘉歡冷笑一聲,打斷林閔浩,“她本就是農村出來的賤種,丟回山裡,萬一讓她再跑出來,豈不是後患無窮?我可不想給自己留麻煩。”
“可她……她畢竟是姑父唯一的女兒……”
“我才是父親唯一的女兒!”這話顯然刺痛了殷嘉歡,她聲音陡然拔高,眼神裡閃過一絲狠厲,“二哥,你彆忘了,當初你欠賭債的時候,我可是二話不說就幫你還了。怎麼,現在讓你幫我辦點事,你就開始推三阻四了?”
林閔浩頭都要撓禿了,他本以為小表妹最多就是教訓一下,把人弄到不知名的犄角旮旯裡,讓她再也回不來,哪知,她想直接將人沉塘。
他是吃喝嫖賭五毒俱全,但要人命的事,真沒乾過。
“嘉歡,我不是這個意思……”林閔浩做最後垂死掙紮,“我是說,咱們可以換個方式。我有渠道,可以把她弄殘弄啞了賣出去,這不比直接弄死強?真弄死了,姑父以後要是發現了,咱們都得陪葬啊!”
殷嘉歡不為所動,隻冷冷看著他,“所以二哥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萬彆留下什麼把柄讓我爸查到你。”
林閔浩:“……”
見林閔浩終於不再反駁,殷嘉歡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裡滿是厭惡和狠毒:“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偏偏是我父親的女兒。你放心,我會替你好好孝順父親,讓你死得悄無聲息,沒人會記得你。”
“動手吧!”
林閔浩揮揮手,倆狗腿子立馬上前,還沒碰到梅一諾,人就僵住動不了了。
裝了大半個小時木頭人的梅一諾抬起頭,左右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目光平靜地看著似乎吃驚不小的殷嘉歡。
她反綁的手已經解開了,稍稍轉動了一下手腕,彎腰解開腳上的繩子。
倉庫裡死寂一片,所有人都動彈不得。
梅一諾轉身,在椅子下,找到那顆尚未完全揮發的藥丸捏進掌心。
這才看著殷嘉歡道:“你跟你那個媽似乎都很喜歡殷這個姓,說實話,很膈應。
我能做的有限,但讓你入土前,隨了你那個保鏢爹的姓還是能辦到的。
我比較笨,想不出什麼好的折騰你的方式,那就,按你的計劃進行吧!
唯一不同之處在於,我不會讓你死得悄無聲息。”
吐槽完,又三粒藥丸出去,梅一諾狠狠心疼了一把,這些藥跟現在限製幾人行動的藥可不同,要惑人心智,離不開天一的輔材,真真用一顆就少一顆。
她清理掉自己的痕跡,藥效開始發作的林閔浩三人聽令按原計劃進行。
梅一諾沒在倉庫逗留,遙控著無人機,成功拍下三人將殷嘉歡沉入郊外的湖底後,第一時間就是給酒店綁人的那兩人掃尾。
刪除兩人沿途留下的所有痕跡後,梅一諾很想第一時間請那個姓田的保鏢欣賞欣賞林閔浩的豐功偉績,奈何,瞎了。
女兒都死了,還安心養什麼病?必須得通知到位啊!
末了,梅一諾隻能遺憾的將視頻捅給了媒體。
京都的清晨,陽光透過薄霧灑在城市的街道上,但這份寧靜與殷家人和林家人無關。
當媒體將那段驚爆眼球的視頻送到殷政鶴手中時,這位平日裡在官場翻雲覆雨、沉穩乾練的副s長,隻覺眼前一黑,差點站立不穩。
手中的文件“啪”地一聲掉落在地,他顫抖著雙手,反複播放視頻,每看一次,內心的憤怒與震驚就更深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