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很快就超出了梅一諾的預料。
她目的單純,不露馬角的情況下,僅僅是想先收拾一下這兩人,出口氣。
萬萬沒想到,還不到三天,依舊沒有找出病因的醫院領導們,居然從衛生部那邊得到消息,京都也驚現了一起相同病例。
兩方一會診,問題沒找出來,倒是惹出了新問題。
vip病房裡,導夫人一看,另一個病患,竟然就是前段時間來家裡拜訪的小輩,還是個年輕貌美的姑娘,這一下,她炸了。
“老東西,你怎麼敢的?”
一句老東西差點兒給導止癢,他剛注射了鎮定劑,獲得了片刻安寧。
此刻看夫人的眼神,簡直難以置信,“你,你叫我什麼?”
她抖著手機裡的會診記錄,保養得宜的臉扭曲得可怕:“段家丫頭?她才二十五!還叫你一聲叔伯,你也下得去手?!”
“混賬!說什麼胡話……”
病床上的男人被冤枉的兩眼一黑,個蠢女人,也不想想,女人多的是,段家的人他敢沾惹?
剛要辯解,突然渾身抽搐起來——瘙癢竟加劇了。
他瘋狂抓撓脖頸,已經剪沒了的指甲僅僅是靠著貼肉的那點兒硬度,也帶起一片片皮肉,雪白床單瞬間綻開紅梅。
秘書慌忙按住他的手,“您不能抓,醫生叮囑過,越抓越厲害。”
他又忙喊一旁冷眼旁觀的女人,“夫人您冷靜點兒,導這病真的蹊蹺,這時候咱們自己人可千萬不能先亂了陣腳……”
“閉嘴!”女人眼神陰冷,她盯著自己把自己撓得不成樣的男人,心底隻有無儘的暢快。
“報應,這都是報應。我不管你是什麼原因得病,看在女兒的份上,我不會出去亂說,你,唯一還能為她做的就是簽了離婚協議。”
這份協議不是她臨時準備,而是早在十年前,她第一次發現他在外麵偷吃,就已經擺在了他的麵前。
那時候,為了孩子,為了他的s途,她妥協了。
現在連那種病都染了,她再忍不了一秒。
她太清楚‘作風問題’加上‘突發惡疾’意味著什麼。
孩子有自己的人生,而她終於要解放了。
病床上的男人聞言僵住,紅痕遍布的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二十八年夫妻,大難尚未臨頭,他的枕邊人就要拋下他獨飛?
“我勸你乖乖簽了。”導夫人俯身在他耳邊低語,聲音溫柔得像毒蛇吐信,“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心瘋,說出一些不該說的。”
“……”
與夫妻兩人不同的是,京都段家將消息捂得很嚴實。
段家的當家人昨天被有關部門請去喝茶了,一家上上下下都掛著當家人,除了段心怡的母親,沒多少人有心情去管這個不知從哪兒惹回一身臟病的丫頭。
樓下,段家老二剛從外麵打探消息回來,碰了一鼻子灰。
他心裡很慌,一晚上加一個白天,他已經聯係了好幾個說得上話的人,結果人人自危!
這時候,不怕人收禮,就怕送不出去。
好不容易塞了重禮,就換回一句,上麵要動真格的,讓他保重。
家裡的事兒,老大的事兒,段老二不說一清二楚,也知道的七七八八。
人的建議他決定接納,保重嘛,那當然是保自己。
段老二現在就一個想法,跑路。
等他喬裝打扮,出現在機場時,兩個便衣攔住了他的去路。
梅一諾是個心大的,報複過,也不執著於非要看個結果。
天一說,你已經做了該做的,如果對方還能僥幸逃過,說明劫數如此,該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