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酸唧唧的語氣,有事兒?
走廊裡,殷銳鋒再次頓住腳。
“說清楚!”
殷淮被二哥一瞪,摸了摸鼻子,收了情緒,如實道:“上午來給她看診的是骨科聖手,下午整形界的權威吳先生,是我親自去把人接來的。
當然,我就是個跑腿的,請動這兩人的,是屋裡那位。”
他朝病房方向抬抬下巴。
殷銳鋒的軍靴重重碾過地麵,走廊頂燈在他冷硬的眉骨投下鋒利陰影:“是小妹的朋友?”
“不知道啊!”
這麼硬核的醫療資源,一般的酒肉朋友怕是不行,兩人得是過命的交情。
殷銳鋒的目光順著殷淮示意的方向望去,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並不能窺見裡麵分毫。
“叫什麼?可有道過謝?”
“俞聖卿。”殷淮聳聳肩:“雖然我嚴重懷疑那小子無事獻殷勤,不安好心,但作為兄長,基本的禮貌我還是懂的。人家幫了這麼大的忙,隻嘴巴謝謝肯定不夠,等小妹好些了,我再登門……”
“你想多了!”殷銳鋒突然打斷他。
“嗯?什麼想多了?”
“如果真是那個人,你的懷疑不成立。”
話落,不等殷淮追問,他抬手迅速整了整軍裝領口,腰杆挺得筆直,大步朝著病房走去。
病房內,俞聖卿半靠在床頭,修長的手指捏著手機,正低聲交談。
原本他還擔心會吵醒床上休息的兩人,可聽著蘇蔓此起彼伏的鼾聲,再看看梅一諾恬靜安睡的模樣,絲毫未被打擾,這才放心地偶爾回應幾句。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響,俞聖卿微微轉頭,目光與殷銳鋒對上,他輕輕頷首示意,隨後很快結束了通話。
殷銳鋒見真是俞聖卿,眼神瞬間亮起來,抬手就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聲音裡帶著難掩的敬意,“俞總。”
俞聖卿唇角揚起一抹溫和的笑:“銳鋒,好久不見。”
殷淮站在門口,他看看二哥臉上少見的熱切,又瞅瞅俞聖卿從容淡定的模樣,一時愕然。
這個總是個什麼總?竟然能讓嚴肅冷硬的二哥露出這般神情?
他還殷總呢!
殷銳鋒收起軍禮,快步上前,眼神裡滿是關切與擔憂,“您怎麼傷了?而且這裡的條件也……”
俞聖卿抬手製止他,目光轉向病床上的梅一諾,壓低聲音,“小點兒聲!你妹妹都住的,我一個糙爺們兒還住不得了?”
殷銳鋒後知後覺,自己是來乾什麼的!
他看向病床上的小人兒,見裸露在外的臉傷得麵目全非,眼裡漫起疼惜,冷峻的麵容又柔和了幾分:“我都聽阿淮說了,幸好有您,給您添麻煩了。”
俞聖卿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眸光深邃,“她值得。”
一句值得,挑動了殷淮敏感的神經,他可不是老二,沒有任何‘總’的濾鏡。
“俞先生跟小妹也是舊識?”
這話說來就長了,俞聖卿可沒準備把兩人間的烏龍宣揚開,隻低低嗯了聲。
殷淮警惕心再度提升,一個成年男人,跟一個剛成年的小丫頭能有什麼交集?
不等他追問,電話響了。
是自己的手機鈴聲,殷淮怕吵醒床上的人,一個閃身就衝出了病房。
來電是個陌生號碼,他直接掛斷。
結果人還沒回到病房,電話又響了,還是剛才的號。
殷淮接通,語氣不善,“喂?”
電話那頭,聲音更惡劣,“樓上住z統了?還設崗?”
殷淮聽聲辨人,“商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