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朱棣渾身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霎時間心臟仿佛都要停止跳動。
朱棣咽了口唾沫僵硬的回頭看去,不由露出了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父,父皇,哈哈哈,您怎麼來了?”
“咱來詔獄,還要提前通知你不成?”
“兒臣不敢!”
朱元璋轉頭朝姚廣孝看了過去,意有所指地說道:“你這和尚的大名,咱已經聽蔣瓛提過好多回了,據蔣瓛所言,你的本事可與劉伯溫比較一二,咱現在不太明白送白帽子是何意,你來和咱解釋解釋好了。”
“啊這……”
姚廣孝頓時汗流浹背。
他看了眼表情半是詫異半是無辜的李暄,總算是明白不可一世的燕王朱棣,為何會畏李暄如虎了。
“為何不說啊?想抗旨不成?”
朱元璋的語氣冰冷了幾分。
“貧僧不敢!那白帽子……額……是貧僧送給燕王殿下的賀禮,聊表心意罷了,沒什麼特彆的意思。”
姚廣孝連忙搖頭解釋。
“哼”朱元璋冷哼了一聲,吩咐道:“給咱把這個和尚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啊?!”
姚廣孝麵露驚慌之色,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就給錦衣衛拖了出去。
不一會,詔獄裡就傳出了鬼哭狼嚎般的叫聲。
朱棣低著頭,恨不得把脖子都給縮到衣服裡去,心裡叫苦不迭,怎麼能這麼剛剛好,遇見父皇呢?接著用眼角餘光偷瞄了李暄一眼,恨的那叫個咬牙切齒啊,說什麼不好,非得提那見鬼的“白帽子!”。
“額……”
此時李暄表情略顯尷尬。
他就一時激動,順口就喊了出來,哪知道朱元璋會來啊?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李暄並沒有太把坑了姚廣孝當一回事。
看著麵無表情的朱元璋,心裡暗暗猜想道:
“老朱突然來詔獄作甚?莫非是……要親眼看著我被淩遲才解恨?”
正當時。
朱元璋說道:
“李暄,咱問你一個問題。”
“?”
什麼情況,不是要淩遲我嗎?怎麼還問起問題來了?
李暄大惑不解,心裡相當不踏實。
“打完了,就把那和尚帶進來。”朱元璋轉頭朝外喊了一聲。
很快,給打成了一灘爛泥的姚廣孝就給拖了回來。
“老四,你既然來了,那咱和李暄一塊聽聽這個問題,然後想想解決之策,你的回答要是能讓咱滿意,咱就饒了你這回,否則,看咱怎麼收拾你!”朱元璋狠狠瞪了朱棣一眼。
“兒臣一定會給父皇一個滿意的答案!”
朱棣緊張的滿頭大汗的同時,心中同樣十分的困惑,完全想不明白朱元璋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還有那邊的和尚,咱聽聞你是老四的軍師,時常和老四出謀劃策,你可以幫老四一塊想。”
朱元璋簡單交代了一下,表情變得嚴肅了些許,沉吟片刻道:
“都聽好了,假如兩百多年之後,武官失勢,藩王無能,閹黨外戚皆沒有權勢,以至於文官獨大,可以隨意把控朝綱!而皇帝成了傀儡,連錦衣衛都沒法控製,以至於,親兒子被那幫子文官害死,也不敢吭氣,這種情況下,皇帝要如何做,才能將那幫文官收拾的服服帖帖?”
問題一問出來。
李暄,朱棣,姚廣孝的眉頭全都擰成了一股麻花。
朱棣與姚廣孝滿頭都是問號。
且心裡頭又驚又懼。
這是什麼鬼問題啊?
大明的武官失勢?文官獨大,連皇子都敢殺?
這是漢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