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詩瑤的指甲無意識地摳進保溫箱的縫隙，藍雪花鑽石在她的鎖骨處發出蜂鳴聲。
三天前那個戴著蛇紋手套的神秘人，此刻仿佛就藏在冰鳳凰尾羽的陰影裡。
郝宇軒突然用戰術筆敲響運輸箱，金屬碰撞聲驚飛了遠處正在覓食的雪鴞。
“衛星掃描到87個加密信號源。”他戰術鏡片上映出冰雕眼窩的藍光，“它們都在往斯瓦爾巴群島移動。”
風卷著冰碴擦過賴詩瑤的耳畔，她想起二十年前母親攥著參賽證倒在液態氮運輸車旁的畫麵。
郝逸辰忽然將溫熱的掌心貼在她的後頸，這是他們被困冰屋時的安撫動作。
他袖口飄出的藍莓甜香混合著加密文件的油墨味，在零下四十度的空氣中凝成白霧。
“威廉姆斯的虹膜掃描比對結果。”他調出懸浮屏，1998年冰雕事故報道的電子文檔在雪地上鋪開，“他小指缺失的位置，正好能嵌進你母親設計的冰玫瑰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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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詩瑤的呼吸在防寒麵罩裡結成了冰珠。
運輸車頂突然傳來重物墜落的悶響，郝宇軒的戰術腰帶已彈出電磁乾擾器。
眾人抬頭卻隻看到破碎的冰棱——那形狀竟與邀請函邊緣的防偽缺口完全吻合。
“我要看真冰。”賴詩瑤突然扯下手套，指尖按在懸浮屏上的挪威語批注上。
母親泛黃的筆記突然浮現在眼前：真正的冰雕師能聽見冰川的心跳。
郝逸辰睫毛上結著冰霜，笑了起來：“格陵蘭島的運輸機明早降落。”他的腕表彈出二十七個監控畫麵，畫麵中某個戴著蛇骨戒指的手正撫摸著冰鳳凰的斷指模型，“不過我們需要給展品加點‘防盜裝置’。”
深夜的臨時倉庫裡飄著藍莓酒香。
賴詩瑤把應急熒光棒插進發間，看著郝逸辰往冰雕基座注射液態追蹤劑。
當淡藍色液體滲進冰層時，她突然抓住他發僵的手腕：“你什麼時候複刻了媽媽的潤喉糖配方？”
“暴風雪困住我們的第七個小時。”郝逸辰的銀質酒壺在操作台上滾出一個半圓，“你說那是記憶錨點。”他的腕表突然發出警報，監控畫麵裡出現了郝宇軒的軍靴——他正把電磁脈衝器藏進展品的冰玫瑰蕊心。
破曉時分，運輸機的螺旋槳攪碎了極光。
賴詩瑤裹著郝逸辰的羊絨圍巾清點貨單，忽然發現某箱編號末尾多出個冰晶符號。
郝宇軒的戰術筆尖點在那個標記上：“和威廉姆斯論文裡的密符一致。”
“出發前要不要……”他話還沒說完，賴詩瑤已踮起腳把防護貼片按在他的戰術鏡框上。
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兩個男人同時愣住，運輸機的探照燈恰在此時掃過，她睫毛上的冰珠折射出虹彩，恍若初見時博物館玻璃櫃裡的藍鑽。
“該讓暗處的朋友看看，”她轉身時發梢掃過郝逸辰的腕表掃描儀，“什麼才是真正的冰雕藝術。”
在艙門關閉的轟鳴聲中，郝逸辰忽然用保溫杯輕敲了三下貨箱。
賴詩瑤在震感傳來的瞬間按住心口——藍雪花鑽石的共振頻率，竟與母親參賽證夾層裡的老式芯片完全同步。
運輸機掠過冰川時，某箱冰雕內部忽然亮起幽藍色的光點。
賴詩瑤不知道，那是郝宇軒昨夜埋入的量子糾纏器，此刻正在三萬英尺的高空，向斯瓦爾巴群島的某個地下冰窟發送著實時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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